第一章 故鄉的雲 第一節(1 / 3)

碧雲天,黃葉地,秋色連波,波上寒煙翠,山映斜陽天接水,芳草無情,更在斜陽外。

黯鄉魂,追旅思,夜夜除非,好夢留人睡,明月樓高休獨倚,酒入愁腸,化作相思淚!

二零零六年七月一日,青藏鐵路修建成功,拉薩終於開通鐵路了。這一天,高原上依舊陽光燦爛,和煦地夏風送來了吉祥地笑聲,遠處的雪峰和巍峨的宮殿,每天都把拉薩裝典地如此浪漫。穆謙凡和伊娃、蘇珊娜、白卓漫步在銀色的布達拉宮前,她們感受著聖地人民舉足歡慶的喜慶氣氛,看到每條街道的人民都喜氣洋洋,大家臉上掛滿了笑容,談論地都是——拉薩開通鐵路了!拉薩從此不再閉塞了!看到了藏民發自內心的笑和高原上改天換地的征兆。穆謙凡回到家裏,給她們每人衝了一杯涼茶,拿出一碟開心果,四個人坐在一起看著電視裏的報道,聽各個地區對拉薩開通鐵路的祝福和報道,伊娃說:“現在鐵路開通了,要到內地去簡直易如反掌,我想去北京、上海這些大城市,那都是我沒去過的地方,希洛,你還記得以前我們去那曲、林芝,攀登唐古拉山和遊納木措的日子嗎?我在想,等你和白卓把孩子生下來了,我們四個家庭,再組織重遊一次,拉薩開始熱鬧了,每天都會有成千上萬的外地人坐火車來到這裏,這裏的旅遊業將會更加發達,我想過不了三五年,就可以看到這裏的藏民富起來,把愚昧和落後趕走,開發大西北,始終不是一句空談,而是指日可待的事。”

希洛是穆謙凡的藏名,她自從和江楓來到此地生活,己將近一年半了,她和白卓同時懷上了小孩,己經四個月了,暑假裏,穆謙凡每天都在家裏,和白卓她們一起等著兩個小生命的降臨,不久前,霍斌和蘇珊娜結婚了,伊娃也嫁給了一個當地藏族小夥子,她們的隊伍一下子壯大起來,每天朝夕相處,在整個高原的日子,除了有笑聲和歡樂外,還有期待和滿足,穆謙凡無比驕傲地說:“我上午接到了公公婆婆打來的電話,他們聽說拉薩開通鐵路了,想下個禮拜一就坐火車來這裏,一來兩個老人在家無所事事,到這裏來觀光旅遊,二來等到我分娩也需要人照顧,他們還從來沒有來過拉薩,這個消息江楓還不知道呢!自從我們結婚後,從來沒有和公公婆婆一起生活過,幸虧家裏什麼也不缺,我去了一趟超市,把平時在南方愛吃的菜買了許多回來,還有米和油都挑最好的買,這些都馬虎不得,江楓是個獨生子,從小養尊處優的長大,我婆婆的水準可向來是一流的,不然也教不出這麼優秀的兒子來,我還生怕他們來到這裏之後,看到我們這種粗陋的生活,會瞧不起我這個媳婦。”

白卓聽她如此講,用手輕輕地磕了一顆開心果,慢慢地嚼起來,然後又環視了一下她屋裏的陳設,客廳裏並不華麗,但是也算高雅,擺著一個電視機,一個黑白電視機櫃,一個冰箱,一個茶幾和布藝長沙發,牆上掛著江楓畫的油畫和苗族的蠟染,地麵上鋪了一個綿織的地毯,她說:“還不錯嘛!比起我家舒適多了,你公公婆婆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人物,讓你如此緊張!”

蘇珊娜笑著說:“我懂希洛的意思,她是想做一個招人喜歡的賢惠媳婦,這當然是因為愛屋及烏啦!可是在拉薩,要買棟像樣的房子,最少也要一百多萬,要存一百多萬,對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來說,得攢好多年,能過這上種安枕無憂豐衣足食的日子,己經很不錯了,你們看街頭乞討的藏民,還有住在寺廟裏的年輕喇叭,他們的人生才讓人寒心呢!我都覺得慘不忍睹了,就算是天主耶酥、聖母瑪麗婭、佛祖釋迦牟尼這些大聖人、救世主,也無法解救其脫離苦海。”

穆謙凡接著說:“西藏就是這麼不可思議,你們說如果有一天這裏的人不再沉迷姓佛姓教了,是不是經濟就會改觀,受苦的人就不會那麼多了。”

白卓說:“這是不可能的,藏族人姓佛就像每個人每天必須吃飯一樣,佛就是這裏的根本,哪個民族能做到忘根忘本呢!隻要這裏的藏民思想改觀了,再過兩三代,都接受了新式的教育和經過文明的熏陶,陳舊和落後被科學取而代之,自然就不會再有乞討的人和出家的僧人,就算有,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頻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