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謙凡想起剛來拉薩的時候,看到的在大昭寺前口誦六字真言一叩一拜的喇叭,到現在為止,依舊隨時可見,她作為一個高級知識份子,看到這種殘忍的場麵,內心自然感到困惑,西藏的天空每天都是潔淨的,這裏的山和水都是一塵不染地,雖然偶然來臨的高原反映讓她嘔心難受,她常常因為心髒的籲悶而產生昏厥的現像,在這裏住了整整五年,總算慢慢地適應了高原地氣候和生活。這天晚上,江楓抬了一頭母羊回來,他說:“你的身體始終虛弱,這頭羊壯得很,以後每天擠羊奶喝,最少也要等孩子生下來時健健康康地,所以你要多吃,胎兒才能養得胖些。”
穆謙凡聽他這麼說,一想起羊奶的膻味,心就作嘔起來,她笑著說:“你買這麼一頭羊回來,就為了讓我喝羊奶,羊奶又酸又澀,我怎麼喝得下!”
隻見江楓己經拿杯子擠了一杯羊奶出來,他用勺子舀了一勺奶油,加入其中攪了起來,又是親自嚐了一口,端給穆謙凡,說:“味道很甜,羊奶又鮮,你喝了吧!我保證喝起來不酸。”
“江楓!”穆謙凡馬上尖叫起來,她抗拒喝這杯羊奶,又說:“我不想喝羊奶,拜托你饒了我吧!我喝牛奶總行吧!你總不會讓我羊奶牛奶一起喝吧!”
江楓微笑著用勺子舀了一勺羊奶,放到她的嘴邊,說:“你嚐嚐,味道好得很,加了奶油,就沒澀味了,你如果不想喝,我以後就不擠了,等下就把羊殺掉,不過這杯你得喝掉,總不能倒掉吧!”
“好吧!我喝,真是的!”穆謙凡憤憤地說,她很勉強地喝下了這杯羊奶,果然覺得味道很好,她抹了一下嘴唇,說:“夠了,我以後再也不喝了。”
江楓把杯子拿開,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來,用力割斷了羊的咽喉,這頭羊就癱軟無力地倒下去,連咩都沒有咩一聲,隻見羊血濺了出來,把江楓的襯衫都染紅了,他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汗,對穆謙凡說:“快點,拿隻碗來。”
穆謙凡拿來一隻碗,江楓接過了盛著溢出來的羊血,穆謙凡站在他背後說:“你爸媽上午打電話來了,說想下個禮拜一坐火車來拉薩,一直住到我把孩子生下來,所以我上午去買了許多菜,你跟我說說,你父母平時都喜歡吃什麼味道,要是我燒出來的菜不合他們的口味,豈不浪費了我的心意。”
江楓說:“他們都不是很挑剔的人,隻要你做的菜合大眾口味就行了,再說你現在懷了孕,你每天隻要煮好了飯,菜就等我回來再炒吧!等孩子有了六個月,恐怕行動就不方便了,你不用顧慮我父母的感受,他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人,你有孕在身,他們自然會體帖你多一點,難得你這麼想,也算是個孝順的媳婦了。”
聽了江楓如此體帖入微的話,穆謙凡撅嘴開心地笑了,她笑著把羊血端到灶上,一邊把飯菜端上桌,對江楓說:“來吃飯吧!不然就涼了,羊等晚點再宰吧!明天我就把家裏的枕頭和被子洗掉,等你父母來了,豈碼可以住得幹淨舒服點!”
江楓洗了手,跑來吃飯,他說:“西藏通了鐵路,以後凡事就方便了,我有好幾個大學同學,打了電話來說想來拉薩,到時候肯定住在家裏,被子等我明天中午回來再洗吧!你要是閑著沒事,就到處走走。”
三天後,江楓的父母就來到了拉薩,江楓夫婦開車去火車站接了他們到家,從此就安頓下來了,又過了半年,二零零七年的正月,穆謙凡產下了一名女嬰,重七斤,於農曆正月初八辰時出生,於同一天,白卓產下了一名男嬰,穆謙凡在醫院生下女兒後,三天後就出了院,江楓的父母對她更是嗬護倍致,她順利地度過了產期,坐了月子後,身體就康複了。這天,他們一家圍著火爐查字典,想給女兒取個好聽點的名字,因為女兒是正月出生,當時是大雪紛飛寒氣逼人,他們想了半天,取了諸如雪真、珍怡、藏悅一連串好聽的名字,最後江楓說:“我看,就叫湘雲吧!湘代表湖南,雲就代表流浪,因為雲是飄浮不定地,我們又是客居異鄉,湘雲的意思就是故鄉的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