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謙凡說:“怪不得,我第一次見到你和馬麗,都覺得很親切。”接著她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,是馬麗走上來,她邊走邊喊:“白麟!白麟!”
白麟走過去說:“在這裏,你上來看,這裏坐著誰?”
馬麗優雅地走上樓,見到穆謙凡,先是一怔,然後就會心地笑了,她走過來坐在穆謙凡的身邊,親切地對她說:“怎麼你也來了?到了多久?”
“才一會兒,”謙凡說,她笑了起來,說:“看來今天真熱鬧!”
白麟接下去說:“有句話,有緣千裏來個會,無緣對麵不相識,今天說得上是世紀大團圓!”四個年輕人有默契地笑了,他說:“我們還沒有吃早餐,你們兩個誰還要吃?”兩個女生都搖頭,說:“我們己吃過了。”白麟和夏毅下樓吃了早飯後,他們四個人坐在一起下圍棋,白麟和夏毅對弈,兩個女孩子在一邊觀戰,他們兩個是棋逢對手,夏毅並不是白麟的對手,一盤下來,殺了他一個片甲不留,下一盤又開始了,白麟的母親柯一敏端了一盤的果子上來,看見他們正玩得開心,對白麟說:“為什麼不開電視,請客人看錄像,有你們喜歡的武俠片和偵探片,還有歌碟,可以隨你們挑選。”
白麟抬起頭來,不經意地看了看她們兩個一眼,說:“我和夏毅都不想看,要問在座的兩位女士,你們誰想看錄像?李連傑的功夫片和外國偵探片,還有女孩子愛看的瓊瑤的言情片,馬麗,你去開。”
馬麗搖搖頭不屑地說:“要問穆謙凡,你喜歡看哪種電影,我是看不看無所謂。”
他們下完一盤棋後,白麟又獲勝,他問她們兩個:“你們誰會下棋?要不這盤你們來下?”
“不會。”穆謙凡搖搖頭,馬麗挪了位子,說:“我來。”她和夏毅一起對弈,白麟從抽屜裏拿出一些歌碟,穆謙凡跑過去選碟,有劉德華張學友的歌,還有鄧麗君徐小鳳的歌,,她選了播放徐小鳳的歌,然後從果盤裏抓了一把瓜子磕起來,一邊看他們下棋,一邊聽歌,一直到了吃中飯,午飯過後,他們依舊興致高昂,繼續聽歌下棋。白麟家的後院有一個小花卉,不大,種滿了盆栽的花草植物,他們把桌子移到那裏,擺好棋盤乘著涼風一直下,己經入秋了,太陽光還是十分逼人,他們又坐了一個下午,白麟從現成的葡萄藤上摘下一大串熟的葡萄來,洗幹淨放在盆子上,穆謙凡看著眼前盛開的花卉,說:“你們家跟我們家裏一樣,都有人愛種花,白麟,這些花盆也從青海一起搬回來的嗎?”
“是的,搬家時裝了一個大卡車,所有的家具和花草全搬回來了,把西寧的房子賣給別人,不會再回去了,你看,還有我家養的一條大狼狗,吉普賽,過來!”隻聽見他”噓”的一聲口哨,一條大狼狗從花叢裏竄出來,跑到他的身邊,不斷地搖尾乞憐,這是一條年齡很大的狼狗,足足有一隻羊那麼壯,不過樣子有些嚇人。
“它叫吉普賽,跟你這麼親熱,認識人嗎?”穆謙凡問。
白麟說:“我爸爸是一名軍官,在我很小的時候,吉普賽就被我家收養了,當時它才剛剛出生,我教會了它許多東西,一般經過訓練的狼狗都通人性,它現在算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了,你沒看過小說嗎?有一種狼孩,就是狼狗用自己的奶養大的。”
穆謙凡說:“我知道,在梁羽生的裏,裏麵的主人翁白發魔女就是狼狗養大的,可那畢竟隻是小說,是人瞎編的,哪能當真。不過吉普賽這麼可愛,它除了不會說話外,對主人的意思看來是一點就通了。”她俯下身來,用手摩挲著吉普賽的頭,它看起來很溫順,低著頭扒在地上曬太陽,它身上的皮毛發黑,眼睛像豹子一樣的銳利,時不時地搖動的尾巴,或是用銳利地瓜子抓自己的毛。穆謙凡抬起頭,留意到花架上有一排紅色的花,開得極其鮮豔,不知是什麼花,於是問:“這是什麼花?”
“天竺葵。”馬麗一直在一旁聽他們的對話,這時又插進來說:“你不是說你家種有很多花,你沒見過天竺葵嗎?”
“沒有,不過久仰大名,我家隻種了一些茉莉玫瑰之類的花,沒有天竺葵,跟你們三個比起來我真的是孤陋寡聞了,天竺葵在這裏很少見,我隻聽過沒見過,它的形狀就像大ju花,何況ju花也沒有它那麼美,真的是這麼美的花才配得上這樣的名字!”穆謙凡嘖嘖讚歎著說。
白麟聽了於是站起身,走到花架邊端了一盤天竺葵來,遞給穆謙凡並說:“我知道你喜歡天竺葵,不如送你一盤吧!它的生命力極強,經過培植,很快又可以長出許多新苗來。”又他對馬麗說:“你要嗎?也送你一盆。”
馬麗高傲地搖搖頭,說:“君子不奪人所好,天竺葵我很早就種過,一點都不希罕,你還是送給穆謙凡吧!”
“那我多謝了!”穆謙凡欣然地接受了白麟的饋贈,從他家裏拿走一盆天竺葵,白麟告訴了她一些天竺葵的栽培技巧和屬性,穆謙凡一一記住了,在走前和夏毅告別,夏毅說他明天直接坐飛機回去,穆謙凡說:“你們這次回來太倉促了,我們明天也要上學,你升了北京哪所高中?我和白麟馬麗都是同班同學,反正不管我們三個人哪個人收到你的消息,大家很快就會知道。”
夏毅說:“我在北京十中,是北京市數一數二的高中,我知道回來一趟不容易,但願下次見麵不會超過一年那麼久的,寒假期間父母允許的話我一定回來和你們一起過年,我經常和白麟通電話,也一定會打給你。”
從這次以後,穆謙凡才知道她和馬麗白麟的緣份是早己注定,聽段素清提起了關於馬麗的身世,馬麗就是爸爸的好友馬恩明的女兒,馬恩明年輕時有過一個妻子,生了三個女兒,馬麗是最小的一個,馬麗兩歲那年她母親就死了.,後來,馬恩明的弟弟馬思明膝下無兒女,於是就把馬麗過繼認作了女兒,馬麗和白麟一樣,是在外地長大的,也剛來這裏不久。
這年的國慶節快要來到了,緊接著就是學校一年一度的秋季運動會,這場盛大的運動會引起了全校師生的關注。一天下午,廣播裏播出這個消息後,範安然就宣布了全班得選出二十名男女運動員,還要組織一個男子籃球隊,男子足球隊和女子籃球隊,希望同學們恿躍報名,而且要在兩天之內把名額交出去。鄭濤是體育委員,他積極慫恿班上同學報名,男生都恿躍報名,一天就全報滿了,而女生卻很被動,吞吞吐吐的你推我讓。那天放學前,鄭濤動員班上的女生報名,結果隻報了五個,其它的女生都無動於衷,最後在他的煸動下,穆謙凡和馬麗也相繼報名了,報了女子三千米長跑、跳高、還有扔纖球,聽說黎蘋報了女子籃球隊,白麟、梁小龍、鄭濤都加入了籃球隊,江楓加入了足球隊,班上的球隊看起來實力很強大。他們練習了一個月,幾乎每一天都風雨無阻,這是他們進入高中來的第一次比賽,並且是一個拉攏人心考驗意誌和需要全體人團結一致的比賽。每天下午最後一節課,就會看到操場上人頭攢動,男女同學在加緊訓練,有時候,會看到範安然和男同學們一起打籃球,範安然是這個學校裏最年輕的班主任,又沒有結婚的,他和同學們十分談得來,經常和他們私混在一起,除了是一個嚴謹的師長外,有時更像是一個親切地兄長。晚霞每天都如此絢麗多彩,把整個操場映成金黃色,就像烤熟的麵包一樣,大家在累得混身疲倦後,就奔回家洗個澡第二天的訓練又開始了。
這一天清早,輪到穆謙凡掃公共衛生區了,己經下了一個禮拜的雨,白天來到學校,這條小馬路以及兩旁的樹木都濕漉漉地,穆謙凡拿著掃帚在靜靜地掃落葉,同學們仍在晨讀,經過小馬路的人廖廖無幾,她掃了一會兒,突然感到有許多水珠打在她的身上,她抬起頭來看天空,正在揚揚灑灑地飄著小雨,雨很小,可是茫茫地填滿了天際,她想趕快掃完回教室,隻見教學校邊走下來一個高個子男人,打著黑傘走到她跟前,直到他走得很近了,她才認出他是範安然,他把手中的傘交給她,又說:“等掃完了,把傘送到辦公室。”然後就一個人淋著雨走了。
穆謙凡接過了傘,頓時愣在當地,她萬萬沒有想到範安然會送傘給她,因為她手拿著傘掃地不太方便,她把傘放在一邊,三下兩下把垃圾裝了倒掉,下課鈴聲響了,她走進辦公室,裏麵空無一人,她隻好把傘掛在窗戶的吊鉤上麵,然後回了教室。一個月過去了,在比賽前,他們排練了開幕式,統一了服裝,組織了後勤隊,就這樣,轟轟烈烈的秋季運動會在十月七日開始了。比賽進行了兩天,他們班上贏得了年級上最多的金牌。第三天是長跑比賽和球賽,穆謙凡和馬麗經過長跑初賽後,兩個人同時進入了決賽。決賽時間是上午十點鍾,當時班上所有的賽程差不多都完了,隻剩下了長跑。穆謙凡和馬麗站在同一起跑線上,穆謙凡是第五號,馬麗是第六號,隻聽到評委一聲槍響,她們像箭一樣的衝出去,要繞操場跑五個圈。當時。穆謙凡和馬麗跑在前列,在最後的衝刺期間,穆謙凡跑在了第一,馬麗第二,隻見馬麗加速為了超過她而搶了她的跑道,這是犯規的,評委一聲哨響,意思是要馬麗歸列,就在此刻,穆謙凡用力向前衝撞倒了馬麗,馬麗拌倒在地,一時受傷爬不起來,穆謙凡用盡完力到達終點,得到了第一名。她奪冠後,馬上就有人跑過來把她挽扶走了,穆謙凡喘著粗氣,說不出話來,她很關心馬麗,不知道馬麗情況怎麼樣,於是問:“馬麗怎麼樣”她是不是第二名?“”馬麗沒到終點就倒了,好像跌傷了腳,她什麼也沒拿到,現在走了。“有人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