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抹汙漬被擦掉，簡寧看著眼前那張青澀的臉，眸光微暗。
真的是他。
“這……”柳禕楠在看清小孩兒本來的樣貌後，驚的倒吸了口冷氣，“這是……簡年？”
她沒見過簡年小時候長什麼樣子，可眼前這個小孩兒的五官臉型完全就是縮小版的簡年。
難怪簡寧剛才會做出那樣反常的反應。
小孩兒不太明白周圍的人在說什麼，他隻知道麵前的救命恩人幫他擦了臉，高興的不行，臉上的笑容也越發傻氣。
“給，給你。”小孩兒將一直藏在袖子裏的手小心翼翼的伸向簡寧，結結巴巴的開口。
簡寧掃了一眼他張兮兮的手，難得沒有嫌棄，攤開手心：“什麼？”
“謝，謝禮。”小孩兒咧嘴，笑的一臉陽光燦爛，手一鬆，幾顆還染著熱意的鬆子落在了簡寧的掌心，“這，這是我去城外撿的，很好吃。”
說完，小孩兒一臉期待的看著簡寧。
守在周圍的弟子已經沒人敢說話了，明明是熱鬧的街道此時卻靜的落針可聞。
“我不喜歡吃鬆子。”簡寧在一片寂靜中開口，聲音依舊清冷的讓人不自覺的跟著打冷顫。
然而那小孩兒似乎就是對簡寧身上的冷意免疫，聞言不僅不怕還十分認真的問：“那，那你喜歡吃什麼？”
仿佛不管簡寧說出個什麼東西來，他下次都會想盡辦法送到簡年的麵前來。
簡寧合上掌心，不答反問：“聽說你想做我弟子？”
小孩兒眼睛一亮：“嗯！”
簡寧頷首：“好，那這就當做你的拜師禮。”
小孩兒愣愣的看著簡寧，像是還沒明白過來她是什麼意思。
“師父這是答應收你為徒了，還不快行拜師禮！”楊虎連忙開口提醒，心中複雜不已，這些年能做簡寧弟子的哪個不是經過了重重考驗，過五關斬六將。
沒想到這次簡寧居然收了個傻子。
“不用了。”簡寧將小孩兒牽起來，“先帶他進去換洗吧。”
楊虎按照她的吩咐，領著人下去了。
柳禕楠一路跟著她回了房間，等她遣散了候在外麵的弟子，才開口確認：“那是簡年嗎？”
“不是。”簡寧淡聲回答，神情平淡的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。
見她這樣，柳禕楠也跟著冷靜了下來。
“那這個孩子怎麼會和簡年長的那麼像？”
“前世。”簡寧閉上眼睛，眉心微蹙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，“之一。”
她記憶中自己和簡年的前世並沒有這樣的交集。
看來，她和簡年之間的緣分開始的比她想象中要早。
隻不過，這其中是否有李歸之的手筆。
簡寧的回答有些超出了柳禕楠理解的範疇，她愣了許久才勉強消化這個“前世之一”是什麼意思，有些恍惚的問：“在城堡裏的時候，李歸之說開啟時空之門能救簡年，難道指的是這個孩子？”
簡寧不答，隻是睜開的眸子裏閃過抹懾人的冷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