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沒走幾步，他就停了下來。
原因無他，實在是眼前的場景太過驚駭，讓他久久無法回神。
瑩白的月光下，兩具骷髏一左一右挾著趙霞，緩緩向林間走去。
其中一具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存在，還回頭看了他一眼，白花花的下顎骨緩緩張開，衝他做出一個類似微笑的表情，看的他毛骨悚然。
“我嚇壞了。”錢業痛苦的抱著頭，“不敢追上去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趙霞帶走。再後來，我快天亮才睡著，醒後見大家都沒有異常，更沒人提趙霞不見得事兒，就覺得或許那真的是做夢……”
傅斂了然，難怪錢業在他們臨走前突然提出要同行。
多半是知道了昨天看到的都是真的，心中愧疚。
“對不起。”錢業眼眶通紅，眼白中布滿了紅血絲，“我不是故意想瞞著你們，隻是後來想說的時候我實在是說不出口，我怕胖子他們怪我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簡寧淡聲打斷他的話，“與其做沒有的懊悔，還是先想想怎麼保住你的小命吧。”
錢業怔怔抬頭：“什麼？”
傅斂抱臂，悠悠開口：“如果我沒猜錯，你很快就會變成昨天你看見的骷髏那樣。”
錢業眼睛倏的瞪大，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。
他瘋了般去拉扯脖子上的紗布，灰白的臉被紗布勒出病態的薄紅。
簡寧瞪傅斂一眼：“你就不能說的委婉一點嗎？”
“相信我，這絕對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委婉的說辭。”傅斂無辜聳肩，“而且這樣也有好處，我想知道是什麼使他變成了現在這樣，情緒會不會激發情況的加劇。”
簡寧麵無表情的上前，一掌將人劈暈。
“你明知道，什麼事誘因。”
傅斂勾唇，眼底閃過抹狡黠，繼續同簡寧打啞謎：“這隻是個猜測而已，還需要確認。有沒有興趣配合我演一場戲？”
簡寧冷酷評價：“無聊的惡趣味。”
半小時之後，去探路的李斯特和蘇牧雲回來了。
兩人身上都掛了彩，神情也有些凝重。
“我們在林子裏被凶獸襲擊了。”蘇牧雲眸底閃過抹陰翳，“有好幾隻，我猜測它們應該是在守護我們要去的地方。”
他背上和手臂都被抓傷了。
不過好在覺醒了妖族血脈，即使無法使用任何道具，這些傷也不會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。
“對不起，是我帶錯了方向。上次我來的時候，根本就沒碰到這些畜生。”李斯特懊惱皺眉，他的樣子看著比蘇牧雲狼狽不少，但實際上大都是擦傷。
簡寧隻粗粗掃了一眼，心中就有了數。
傅斂適時上前，說出提前準備好的台詞：“我們也遇到了那些凶獸，而且他們抓走了錢業。”
“什麼？”蘇牧雲和李斯特的表情同時一變可又有微妙的不同。
蘇牧雲隻緊張了一瞬，就從傅斂和簡寧的身上看出了貓膩，立刻調整了表情，配合著傅斂往下問：“什麼時候的事？你們追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