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來吧。”
蘇意話音落下，李歸之走了出來。
他一身黑袍，頭發隨意地束起， 透著潦草淩亂。
“小姐，在洛澤出逃之後，我無意間撞到了他，經過我的調查，他是洛澤的心腹之一。你既厭惡洛澤，想必也不會放過他吧？”
蘇意芝蘭玉樹地笑著：“小姐，我這樣做，你高興嗎？”
李歸之被洗去記憶，已不知眼前人是誰，他隻知道，蘇意帶他來這裏，有別的目的。
他沉默著，眉眼低垂，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見到李歸之，簡寧的手不由攥緊。
蕭一昀會死，完全是因為他。
如果不是李歸之，她定可以在上一次就改變一切的結局。
恨意稍縱即逝，簡寧冷眼看向蘇意：“你有什麼目的？”
蘇意笑著，如朗月清風，分外迷惑人心，他反問：“小姐，我能有什麼目的呢？”
他的目的，當然是看著她痛苦。
簡寧太過了解蘇意。自從他轉而站在新神那方，便與他們劃清界限。
當年，盤古隕落後，洛澤莫名像是變了個人一般，全力扶持她成為神主。
她為了複活父親，許多事都未多去深究。而在她一門心思放到“盤古”時，蘇意殺了傅斂，囚禁將星，舊神擁護者被他用著各種刑罰折磨致死，她待在巨大的牢籠中，親眼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。
整整一年。
簡寧已忘了他殺了多少人，隻記得牢籠外滿是血腥味。
她清楚蘇意純粹是為了折磨她而殘殺，可她能量被鎖，她在這裏，連死都做不到。
隱忍許久，她終於找到了機會出了牢籠，眾神跪著請求她回去。如若她離開，蘇意不會放過他們。
簡寧未理會，正沉思著如何穩住局麵，卻被一劍刺穿。
她死後，路垚耗費所有，讓她降生於三千世界的其中一隅。
簡寧輕碰手中的蝕月。
蝕月幻化成鞭子，飛速向著蘇意襲去。
蘇意未躲，結結實實地受了一鞭子。
“小姐，你這是在恨我嗎？”他壓抑著嗓子裏的興奮。
簡寧站起身，冷冷道：“比起李歸之，更該死的人是你。”
她說著，飛身向著蘇意的位置衝去，
蘇意掀起衣袖，看了眼手腕上泛著青紫的鞭痕，他扯開嘴角：“小姐，我今日來，隻是為了給你送禮。至於我的命，我還不能交給你。”
說罷，他閉上雙眼，運轉周身能量，迅速離開。
簡寧鞭子抽了個空，眼底的冷意越發濃重。
她沒想到，此刻的蘇意，已有這般本事。
李歸之依舊在原地站著，他盯了簡寧的背影許久，問道：“為什麼他會將我送來這裏？”
“因為他腦子有問題。”
簡寧隨意應了他一句。
她走到他身邊，抬眸道：“你收集怨氣和妖力做什麼？”
這是她至今為止依舊沒明白的問題。
“自然是變強。”李歸之對她沒什麼顧忌，總歸，眼前人是蘇意的眼中釘，他不過充當一個誘餌罷了，“隻有變強，才能保護自己，不是嗎？”
“保護自己？嗬。”
簡寧麵露嘲諷：“少將你的野心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掩蓋住，若是想保護自己，你多的是正道的修煉方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