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馬融和如此堅決的表態,韋俊大為讚許,三人密謀良久,定好了晚上的行動計劃,來不及吃飯,韋俊和甘寶昌兩人就匆匆離去。
此次行動是韋俊臨時決定,他必須與城外的漢軍溝通好才行,雖然有了無線電報,不用靠人力聯絡,隻是城外的漢軍依然要有時間準備,他自然是越早通知城外越好。
“滴滴答答。”
城外漢軍軍營,一陣電報聲響起,一名電報員很快將電文譯出,看了看文字,臉上頓時一片驚喜,拿起電報跑出去後,急步向主營方向走去。
漢軍大帳內,數十名漢軍高級軍官正在一起召開會議,研究攻打洛陽的各種方案,此次主持進攻洛陽的漢軍主帥為陳亞林,他身負漢王盡快解決太平軍的重托,唯恐發生意外,各種方案力求萬無一失。
用內應開城隻是備選方案之一,不過此計肯定是上策,如果不行,那就發起強攻,雖然以漢軍的實力不至於攻不下城,隻是一旦強攻,對洛陽城損傷非小,最擔心的還是漢軍兵力不足,無法四麵圍城,一旦洪秀全發現城池難保,很可能逃走,讓漢軍功虧一簣。
“報告,收到城內電報。”
“快,呈上來。”陳亞林急忙道。
“是。”電報很快傳到陳亞林手中。看完電報,陳亞林臉上頓時一片喜色。
“師座,什麼事如此高興,是不是城內有什麼好消息傳來。”一名參謀問道。
“不錯,你們也都看看。”陳亞林說完,將電報遞給一邊問話的參謀。
“我看看。”
“我也看看。”
……
頓時七八個腦袋擠在一起,看完臉上都是一片喜色。
“韋俊不錯,沒想到他真能說動陳玉成的手下大將。”
“去,是誰說陳玉成手下都是頑固不化的教匪,韋俊肯定是白費力氣。”
“那還不是劉倉琳那個老小子,又臭又硬,死活不降,我還以為這個偽英王手下都是硬漢,哪知道也有軟蛋。”
……
劉倉琳當日被漢軍的手雷炸暈,昏迷過後成為俘虜。天京事變之後,漢軍中收留了不少太平軍將領,陳亞林對劉倉琳的勇猛也有耳聞,本以為劉倉琳做了俘虜,天國又已到了末路,說服劉倉琳投降無需花費多少口舌,沒想到派去勸降之人都被劉倉琳罵得狗血噴頭,就連原本太平軍的高層林啟容也被劉倉琳照罵不誤,這讓漢軍將領對陳玉成刮目相看,以為他手下的將領都和劉倉琳一樣頑固,誰也沒有料到,韋俊竟然在城中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就說服了一名大將投誠。
“諸位,既然馬融和原意投降我軍,今晚是否需要進城?”陳亞林笑著問道。
“當然要進城,如此良機豈能錯失。”
“師座,我願意頭一個入城。”
“師座,選我,我應該頭一個入城。”
“憑什麼你頭一個入城,要選也該選我才對。”
……
從要不要入城,眾人很快為選誰先入城而爭起來,眼下漢軍統一全國在即,剩下的戰事已經不多,誰都想搶先入城,爭立新功。
陳亞林伸手下壓:“好了,不要吵,誰先入城,本座心中有數,若是誰再吵,當心本座安排守營。”
陳亞林這麼一說,各人連忙閉嘴。
“師座,當心教匪使詐。”一名參謀提醒道。
“放心,不管是真降還是使詐,今晚都是機不可失,接下來,我命令……”
隨著陳亞林的命令一條條發布,城外的漢軍整個營地都動了起來。
子夜時分,洛陽城萬籟俱寂,隻有城頭的火把發出畢剝、畢剝的聲音,在北門城口,數十名太平軍倦縮在城門洞裏昏昏欲睡,突然,一名太平軍老卒耳朵聳動了數下,將眼睛張開,低聲喝道:“什麼人?”
“泳天安爵爺查夜,還不快起身迎接。”
那名老卒一驚,連忙起身,並將其餘夥伴踢醒,不少被踢醒的太平軍原本嘴裏還罵罵咧咧,聽到是馬融和來查夜,都是一驚,趕忙將嘴吧閉上,排成數隊迎接。
在親兵族擁下,馬融和陰沉著臉來到城門前,重重的“哼。”了一聲。
聽到這聲重重的哼字,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沉。
“誰是當值官?”
馬融和一問,所有人目光都望向站在最後麵的一名太平軍,那名太平軍硬著頭皮出列:“回大人,是末將。”
“值夜時睡覺,該當何罪?”馬融和森冷的問道。
撲通一聲,那名太平軍跪倒在地,求饒起來:“大人,末將該死,念末將初犯,饒末將一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