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營座,怎麼樣?”隊伍一停下,幾名連長悄聲走了上來,其中一人向丁汝昌問道。
丁汝昌指了指前方,道:“你們看。”
看到前方的情景,幾名連長沉默了一會兒,一人向引路的馬平詢問了一下情況後,建議道:“營座,此地離洪逆府已不遠,不如直接強攻。”
丁汝昌沒有馬上答應,而是向其餘幾名連長問了一遍同,另外幾名連長也一齊同意強攻,丁汝昌不再遲疑,道:“傳令下去,強攻。”
“是。”幾名連長應了一聲,紛紛退下。
又過了一會兒,等巡邏的太平軍離近時,丁汝昌的聲音傳來:“打。”
刹那間,無數的火焰將黑暗點亮,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,十餘名巡邏的太平軍來不及反應就倒在血泊之中。
槍聲將寂靜的洛陽城驚醒,剩下的太平軍反應過來,許多人瘋狂的喊叫:“敵人,有敵人。”隻是讓他們不解的是,敵人是誰,從哪裏來。等他們稍微明白時,漢軍已經衝上來,在雨點一般的子彈掃射下,大街中巡邏的太平軍紛紛倒在血泊中。
“點亮火把。”丁汝昌命令道。
隨著一支火把點亮,接著是第二支,第三支……很快,洛陽大街上仿佛突然多了一條火龍,這條火龍以飛快的速度往洛陽中心前進,一路上的太平軍除了大聲喊叫外,根本不能阻止這條火龍分毫。
直到離天王府不足數百米時,漢軍終於遇到抵抗,一隊隊驚醒過來的天王府衛兵衣衫不整的擋在天王府大門口,許多人赤手空拳,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保護著至高無上的天王,不讓這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敵人靠近天王府半步。
“砰!砰!砰!”
漢軍的子彈毫不客氣的射了出去,子彈打在肉體上,發出“卟,卟”的聲音,精銳的天王府衛兵毫無反抗之力,手捂著胸口倒在台階上,鮮血很快染紅了地麵。
為了自己的安全,洪秀全組建了一支三千人的火槍衛隊,隻是這支火槍衛隊裝備的槍支原本就是漢軍淘汰的物品,不但全部是火繩槍,而且漢軍來的突然,趕過來的衛兵大部分來不及攜帶武器,偶有幾支火槍反擊,剛響了一下就被漢軍的槍聲覆蓋。
一柱香時間後,天王府台階前的抵抗已經結束,數百名英勇的天王府衛兵全部倒在血泊中。
“快,三連長,你派人把屍體搬開,一連長,你帶二排人守住左邊,不得放一名教匪過來,二連長,你帶二排人守住右邊,不得放一名教匪通過。”丁汝昌一連串命令道。
雖然順利衝到了天王府大門前,而天王府前的抵抗也被瓦解,丁汝昌卻不敢大意,槍聲已將整個城池驚醒,若是稍有耽擱,不知會有多少太平軍向天王府方向而來。
“快,兄弟們,抓緊時間。”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,軍官們不停的催促著搬屍體的士兵,自丁汝昌以下,許多軍官自己也加入搬運屍體的行列。
數百名天王府衛兵的犧牲沒有白費,漢軍將他們的屍體挪開後又花費了一段不短的時間,在這段時間內,陸續有太平軍士兵趕過來,隻是都被漢軍的子彈擋在數百米之外。
眼睜睜的看著敵人要對天王不利,自己卻被敵人的子彈壓得過不去,這讓太平軍焦慮不已,
“英王,英王殿下來了。”突然之間,所有的太平軍都歡呼起來,仿佛隻要英王到了,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。
陳玉成的英王府離天王府不是很近,不過,他卻是第一個趕過來的高級軍官,隻是由於孟津大敗,他的親兵損失慘重,又因為趕得太急,跟他一起過來隻有數十人。陳玉成一過來,所有的太平軍都如同找到了主心骨,自動聚集在陳玉成身邊。
“怎麼回事?”陳玉成問道,麵對當前的戰局,陳玉成也是一頭霧水,他一聽到槍聲就趕了過來,原本以為有人作亂,隻是到了現場,聽到如此密集的槍聲,讓陳玉成排除了內部作亂的可能。
“回英王,好象是短毛匪在攻打天王府。”一名先到的太平軍將領道。
聽到是漢軍,陳玉成頓時臉色驚變,正要下令進攻,“轟。”的一聲巨響響起,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響,身體搖晃不已。
等聲音消去,漢軍傳來一陣陣歡呼聲:“開了,開了。”
“什麼開了?”
許多太平軍沒有反應過來,陳玉成臉色大變,剛才的聲音分明是在天王府的大門前響起,如此巨大的聲音,恐怕就是鋼鐵大門也會被炸開。
陳玉成想的沒錯,一搬開屍體,丁汝昌馬上命令工兵將天王府的大門炸開,天王府原本就是城中最堅固之處,天京之亂後,為了自己的安全,洪秀全又下令給天王府大門加厚,整座大門用銅鐵澆灌了一層又一層,每次開門都要數十名健婦借助工具才能打開,若是用平常的撞擊,即使是數百人也不一定能將大門撞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