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，她還是要親手殺了他！
她要替陳準報仇的！
季之從地上爬起來，她朝著秦桀的位置過去，每一步都有些艱難。
她和秦桀早已經遍體鱗傷，還有一口氣，已經是奇跡。
秦桀也慢慢站起和季之對視：“總的分個你死我活吧，是嗎之之？”
最後一次打鬥，兩人的動作都有明顯的減速，但依舊每一招都是死招。
最後，最先倒在地上的，竟是秦桀。
他放水了，終究是舍不得。
季之用拳頭狠狠的打在了秦桀的太陽穴處，秦桀慢慢倒在了地上。
季之蹲下的時候，她看到秦桀已是淚流滿麵。
他竟然哭了，印象中，季之從來沒有見過秦桀流淚。
不知不覺中，季之竟然也落下一滴淚。
秦桀用盡全身力氣抓住季之的手，她的手早已經破了皮，現在整隻手都是血淋淋的。
秦桀咳出一口血，他能感受到精神的渙散，意識也在逐漸消退。
他的聲音很輕很弱，氣息微薄，見秦桀動著嘴，季之俯下身聽秦桀的聲音。
他說：“沈之之，你有沒有哪一刻，是愛過我的？”
再抬頭時，季之已經紅了眼眶，抓住秦桀的那隻手也在不斷用力。
這瞬間，反駁的話竟然說不出口，她很想說沒有，張了張嘴，卻發不出一絲聲音。
他還是喜歡叫她沈之之，因為她是沈之之的時候，她是愛他的，哪怕是裝的，也算的！
“之之，你對我真的很狠心……”
這一刻，秦桀才知道，原來在死前，生前所有的回憶都會回憶一遍。
他腦海裏不斷閃現沈之之的樣子，有嬌羞的，有生氣的，有滿眼是他的笑意，有委屈的撇嘴。
他不禁奢望，如果沈之之能演一輩子就好了。
離那時候，好像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一樣漫長難熬。
在恍惚間，秦桀竟然看到沈之之的臉上摻著血的淚，這一刻，他知道答案了……
沈之之，你說過，我是會下地獄的。
我們大概以後都不會再相見了。
如果有來世，我不要再遇見你了，挺痛的。
沈之之，我化作一顆星星好不好，到那時你對著我許願，我都會答應的。
沈之之，我竟想不到，死前這點時間，竟然這麼漫長。
我好像看到你對著我笑了，可是你怎麼會對著我笑呢？你是那麼的恨我！
沈之之……我再也不要認識你了……
沈之之，沈之之，沈之之，沈之之，沈之之，沈之之，沈之之……沈之之……
我一遍又一遍在腦海裏喚著你的名字，隻希望能記得久一點。
能死在你的手裏，也算不錯！
沈之之，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……再也！
……
季之已經感受不到秦桀脈搏的跳動了，她握著秦桀的那隻手在不斷用力，她確定，秦桀沒有心跳了。
秦桀死了！季之翻身倒在了地上，她一邊笑一邊哭！行跡瘋魔……
陳準！你看到了嗎？我替你報仇了！
淚怎麼也止不住，季之哭笑了許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