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童書曾經也做過夢,夢想著當他成年之後會遇上一個相互喜歡的人,然後一起努力著相伴餘生。
可後來他就發現,夢這個東西之所以被稱之為夢,就是因為它很多時候是偏離實際的。反正他在現實裏活到二十七歲,還是光棍一條。
雖然也有些朋友看他孤零零一個人,想著給他介紹介紹。但也不知是他命不好還是緣分沒到,每次朋友們找到認為合適他的人選要給他介紹的時候,那個“合適他的人”就已經碰巧有對象了。
後來好不容易找到個還沒對象的,好家夥,對方把錢看得比他的人還重。雙方還都不夠了解呢,就先問起他的身家來了,還問他的婚前財產能不能算在婚後財產裏。嚇得他直接一個轉身走人,再沒對找合適的對象這事抱過什麼期望值。
他在現實裏就比較現實,從不妄想一步登天,也從不幻想不切實際的東西。所以進了書裏,就更沒敢想過跟影帝過一輩子。在他看來祁瀾就像天上的星星。他麼,說是地上的塵埃有些自貶,但是頂多也就是地麵上一塊小石頭而已。
不客氣地說,祁瀾一輛車就可能抵他全部身家了,而且他們的學曆和見識也不同,怎麼想都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。
他來的時候就想著,能不進橘子,把欠的錢還了,再弄個菜園子他就滿足了。要是影帝善心大發,離婚的時候再給他點“辛苦費”,那就更好了。
可是現在,他好像真的有點兒……喜歡祁瀾。祁瀾也喜歡他,至少是皇上的時候喜歡。
可問題就出在這裏。這家夥隻有是皇上的時候才喜歡他,而這根本沒有用啊!
剛才吃餅還小鹿亂撞,這會兒一通分析完心裏頭拔涼拔涼。洛童書去洗手間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有點像春心萌動的少男呢,回來的時候就又變回老社畜了。他坐到祁瀾對麵,吃餅的時候不像剛從洗手間裏出來,反倒像是剛去參加完誰家的喪禮。
祁瀾見人走的時候還高高興興,回來垮著個臉,給他又卷了一個新的餅放進盤子裏,問道:“皇後剛才還好好的,這會兒怎麼了?被欺負了似的。”
洛童書用筷子夾著餅,一手戴手套托著,都有點舍不得吃,問祁瀾:“皇上,臣妾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,可以問問您麼?”
祁瀾說:“好啊。”
洛童書一邊觀察著祁瀾的神色一邊咬了一口餅邊,說道:“就是有這麼一則故事。故事裏有一對夫妻,丈夫對妻子很好。妻子呢,人品欠佳。有一天,丈夫出了意外,病了。他那歹毒的妻子就開始苛待他丈夫。丈夫一直過得很不開心。然後突然有一天,他的妻子就像變了個人一樣,對他處處關懷,體貼入微。”
祁瀾:“……”你就直說是我跟以前的皇後不就完了麼!
洛童書繼續道:“丈夫很喜歡現在的這個妻子,現在的妻子也很喜歡他。但是丈夫不知道自己現在生著病。他以為他跟現在的妻子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。可他的妻子其實並不是他的妻子、而是來自……來自妖界。”
洛童書小心翼翼地看著祁瀾。
祁瀾:“……”腦子裏似乎有根神經“啪”的一聲斷掉了!
影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製住麵部表情,甚至露出一副同情的樣子:“所以皇後的意思是,那新來的妻子是個、是個妖精?”
洛童書緊張地看著祁瀾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