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才發現,原來她住了一個月的房子是包裹在一個更大的房子裏。
門外是長長的隧道,像迷宮一樣繞了很久,經過了三道生物鎖大門,才來到另一個房間門口。
門口站著兩名黑衣保鏢,目光不善的盯著楚愉,其中一名打開門。
“小姐請。”
她走進去,南姨則留在了外麵。
這裏似乎是一個套房的起居室,中式風格的裝修和擺設,牆上還掛著一些字畫。
她在其中一幅字的落款處注意到一個名字。
施鍾林。
字的內容是天道酬勤,也符合施鍾林這個年紀的人用來鼓勵自己的話。
筆鋒鋒利而蒼勁,春蚓秋蛇,筆走龍蛇,能看出寫字之人有極厚的功底。
這時,就聽背後產來一道渾厚的聲音。
“對字有研究?”
楚愉聞聲轉過頭來,就見滿頭白發的施先生走了進來。
她搖搖頭,“我在想,施鍾林是不是您的名字。”
他從容的坐在沙發上,如寒潭似的眼睛看著楚愉。
“很好奇我的名字?”
撇了撇嘴,楚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“您說話很喜歡用反問,很容易讓聊天進行不下去的。”
沒想到她會這麼說,施先生笑了。
楚愉發現,隻要他不再神經兮兮的,這樣看起來也像個正常人。
她開門見山的說:“您要求我做什麼?另外,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我的孩子?”
“你的身體太柔弱,到了地方會有人訓練你,至於做什麼,以後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一開始,我會先給你設置一個小目標,隻要你能達成,就可以見到你的孩子。”
“不行!”楚愉想都不想的拒絕道。
“我必須先見到孩子,才會按照你說的去做,否則我怎麼能確定他們是安全的?”
施先生輕笑一聲,睨著她淡淡的說:“你可以不信,結果就是再把你關回去,丫頭,你現在沒有選擇的權利。”
藏在羽絨服袖子裏的手猛地攥成拳頭!
她回想起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兩個保鏢,腦中迅速的分析著硬闖的可能性。
最終,她選擇暫時隱忍。
孩子還在他們手上。
的確如他所說,她暫時沒有選擇的權利。
離開前,楚愉拜托南姨將她帶到一個房間裏,用吸奶器最後吸了一次奶。
看著瓶子裏還帶著體溫的奶水,楚愉眼角濕了。
她握住肖南的胳膊,言辭懇切的說:“南姨,我求您,一定要幫我照看好孩子,我會盡快回來見他們。”
肖南看著眼前絕美的女人,半晌,重重的點了點頭。
“你放心,孩子一定會好好的。”
直到直升機到來,登上直升機的最後一秒,她都在祈禱著霍弈鳴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她麵前。
可是沒有。
這裏周圍都是連綿的大山,而且氣溫並沒有很冷。
而北方這個時候已經入冬,這裏明顯是在南方的某個山區裏。
直升機轟鳴而起,地麵越來越遠。
她坐在直升機裏,目光從窗外收回來,落在左手的無名指上。
那裏有一個淺淺的凹痕,是她和霍弈鳴的婚戒留下的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