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屏氣斂息聽著,果然傳來女子的抽泣聲。
“是,是喬安,肯定沒錯!”吳恙聲音有點哽咽,帶著憤怒,“這幫畜生!”
袁得魚看到走廊盡頭有人在看守,估計喬安就關在那個房間。
“最好把他引開……”袁得魚想著辦法。他話音剛落,那男子就走進屋內。
他們快速地往走廊盡頭走去。
這個門虛掩著,袁得魚透過縫隙,看見角落裏坐著一個用膠袋蒙住頭的女子,全身被捆得嚴嚴實實,衣服上滿是泥汙。她的脖子上掛著根很粗的繩索,繩索的另一端被一個光頭的漢子牽引著。這個小屋子的窗口,還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,應該就是剛才站在門口的那個。
他仔細看了一下,裏麵的人不像有槍的樣子,手裏拿的是刀具。
“喬安——”吳恙踢開門,放聲大叫。
喬安動了起來,雖然她什麼都不看不見,嘴巴上還貼著一塊黑色的膠布,但還是把頭轉向了門口這邊,用力蹬著腿。
“什,什麼人……”那個手上有繩子的男人,馬上用繩子勒了勒喬安的脖子。
喬安難受得咳嗽起來,幾乎要窒息。
那男人大叫著,“你們退後點,不然我把她勒死。”
另一個人在撥了電話:“老大,我們這裏闖進來兩個人,怎麼辦?”
雙方僵持著,吳恙的汗都流了下來。
他們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,唐煥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在袁得魚與吳恙背後,他一看到袁得魚他們就大笑起來:“很有本事嘛,這個地方也被你們找來了。”
唐煥身後站著四五個體型健碩的漢子,估計是從望日那裏直接調遣過來的保鏢。
唐煥無視袁得魚,徑直來到吳恙麵前:“你就是《中國財經報道》的執行主編吧,你們登在雜誌上的那個文章報道不實,快給我刊發一個更正……”
吳恙麵露難色,他是個從業多年的優秀新聞人,多年在《中國財經報道》的訓練,早就培養出他的一種職業道德感,做不誠實的新聞,比殺了他還難。
然而,他心愛的人就在眼前,像可憐的小鹿那樣望著他。
該怎麼辦?難道真的是要英雄不吃眼前虧麼?
“不是都說好了麼?你們最新一期明天下印廠?把最新的更正雜誌給我過目,就放人。你們過來幹嗎呢?你們難道想讓我發狠嗎?你們既然來了,就不能走了。你覺得自己麻煩不,你必須再找個人改更正!”
袁得魚對吳恙輕輕耳語道:“後續跟蹤報道怎麼寫,還不是你說了算?”
“我,我答應你們!你們,先把她放了……”吳恙同意下來。
唐煥給手下使了個眼色,那個站在窗台旁的漢子扔給吳恙一遝紙。
“我是不是很周到,稿子該怎麼寫,我都替你們想好了。本來還想明天傳真到你們報社的,現在正好,你直接發令過去。”
吳恙一下子愣在那裏,不知所措。
袁得魚見吳恙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,心想,難怪說,“秀才遇到兵,有理說不清”,這麼簡單的謊都不會撒,還能做什麼大事。
他情急之下,索性把賈琳給他的照片亮了出來:“你們放不放人?不然我把這個公布於眾!”
唐煥看到之後,一下子麵露難色。
此時,一個打手偷偷地站到袁得魚身後。唐煥心領神會,繼續與袁得魚周旋。
“你些東西哪裏來的?我怎麼知道,你有沒有其他備份的照片?”
正在這時,那個打手拔出了刀子,向袁得魚背後捅去。
“小心!”有人大叫一聲。
袁得魚轉過身,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人一下子撞開。
“丁喜!”袁得魚驚訝地看到丁喜站在他麵前,他順著身後的目光看去,許諾也站在那裏。
許諾眼睛滿是冰冷,像是在看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陌生人。
她冷漠地說:“警察馬上就要到了。”
丁喜的眼神充滿著對唐煥的滿懷怒火。
正在這時,唐煥對拿著繩索的打手揮了下手,對方一下子拉緊了繩索,喬安整個人癱軟在地上。
吳恙跪在地上說:“喬安,醒醒……”
他一下子站起來,眼睛裏放出可怕的怒意:“我他媽的跟你拚了!”他對著大漢就是一拳。大漢一手握住,猛地一拽,吳恙差點摔倒,眼鏡一下子歪在鼻梁上。
丁喜奮不顧身地衝上前去,拖住另一個對喬安持刀砍去的大漢。丁喜對著這個竄出來的大漢一陣猛咬,大漢把刀插在了丁喜背上,丁喜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。
袁得魚捋起袖子,拿起地上的板磚就朝背後那個捅他的打手腦袋上拍去,一下子把那漢子腦袋敲花了。那漢子捂著鮮血直流的腦袋,一屁股坐在牆邊。袁得魚奪過那漢子手中的尖刀,衝到喬安跟前,砍斷了係在喬安脖子上的繩索。
吳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,與那個手上拿繩子的漢子廝打在一起,口裏嚷著:“你敢打我心愛的女人,我要你好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