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唐振和陸子俊返回潭州。陸子俊知道要潛入馬殷的將軍府,興奮不已,道:“我們可要去告知韓寬他們?”唐振道:“不必,這是潛入,不是作戰!”又道:“日後不得事事和他們聯係。”
陸子俊奇道:“為何?”唐振道:“一來,多一個人知道,我們就多一分危險;二來,若事事聯係他們,那案子到底是他們破的,還是我們?”
陸子俊大點其頭,“嗯,這一點我怎麼沒想到?”
唐振道:“你不是沒想到,你是什麼時候想到過?”陸子俊嘻嘻一笑,也不以為意,“好,我不和他們說便是。”
當晚,陸子俊興衝衝地弄了兩套夜行衣來,唐振冷笑道:“你是江湖傳說聽多了吧?”陸子俊瞪大眼睛,一時不解。
唐振苦笑不已,隻得和他解釋:刺探消息,若是潛入尋常人家,自然是夜晚最好,夜晚疏於防備,但將軍府藩封重地,卻不一樣。夜晚既利於刺客潛入,是以精明的王侯將相,夜晚的防備,反而勝於白天,夜晚表麵上侍衛減少,實際上到處增加了暗哨。刺客若夜晚潛入,巡邏侍衛固然難於發現,可是潛伏於暗處的暗哨,刺客更難察覺。
唐振對陸子俊解釋了大半天,才讓他相信。陸子俊訥訥地道:“那照你說,何時潛入最好?”
唐振道:“當然是白天!”
第二日一大早,唐振也不告知陸子俊,悄然離開。將軍府早起時,丫鬟侍衛們總有一陣忙亂,是潛入的絕佳時機。
唐振到得馬殷將軍府外,找一無人處,掏出一套仆人的衣服穿上,又掏出一個小包,手一抹,將臉上的胡子退了下來。
唐大胡子天下聞名,卻沒人知道,他的胡子是假的。
他少年成名,屢破奇案,可也正因為名氣大,搞得家喻戶曉,破案時難於再秘密查訪。有好幾次,都因為被黑道人物認出,差點丟了性命。唐振無奈之下思得良策,他任由胡子瘋長,之後刮去,換上一把假胡子,日常皆以大胡子形象示人,秘密探訪時,取下胡子,再易容一番,便再難於被認出來。
白日裏將軍府侍衛雖多,卻無暗哨,敵在明,我在暗,唐振輕易潛了進去。裏麵丫鬟仆人打著嗬欠掃地生火,管事的罵人,頗為混亂。唐振對王侯將相宅邸的布局了然於胸,不多時便找到老漢所說的白虎堂,翻身進去。
進得裏麵,見廳內高曠,二十餘張大方椅擺放整齊,肅穆莊嚴。唐振便到主位上尋找那機關,忽然聽得外麵腳步聲響起,他身子一縱,躍上了橫梁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