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嬰見勢不妙便要往一邊躲,隻可惜那枚銅錢仿佛長眼睛了一樣,閃著金光飛速跟了上去。
又是“砰”地一聲,鬼嬰身形趔趄了一下,地上隨之多了一灘烏黑的汁水,轉瞬間又消失幹幹淨淨。
它吃痛之後,身上戾氣更勝,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雲知月,猛然衝了過去。
“小心。”
顧行簡來不及阻止,隻能出聲提醒,卻見雲知月雙腳不丁不八的站在那,絲毫沒有慌亂,在鬼嬰衝到她麵前的一瞬間,右腿一個側踢便將它踹向門口。
鬼嬰看到門上纏著的紅線,眼神中流出一絲恐懼,硬生生在半空中扭轉了身子,想要調換方向。
顧行簡看出鬼嬰的打算,當即攔住了它的去路,屈膝抬腿,用比雲知月更猛的力道將它踹到了門邊的紅線上。
伴隨著紅線上“劈裏啪啦”的火光,鬼嬰發出了比之前還要淒厲數倍的聲音。
半晌,它的慘叫聲停了下來,看上去十分萎靡,可雙目中的怨毒卻沒有少上半分。
雲知月見狀不僅蹙起眉頭,走到它身前問道:“你為什麼要纏著疏榆姐?”
鬼嬰卻不回答她,喉間卻傳出一聲低低的尖嘯。
“你要是再不說的話,我就隻能讓你魂飛魄散了。”雲知月假意威脅道。
聞言,鬼嬰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抖,卻還是呲著牙齒做出一副凶相。
就在雲知月想要繼續嚇唬它的時候,卻見顧行簡臉色凝重道:“這麼大的動靜,林疏榆怎麼還在睡?”
雲知月看了一眼林疏榆,解釋道:“她剛才被鬼嬰的怨氣侵蝕了,現在是昏迷的狀態,把怨氣驅逐出去就好了。”
她說完之後再次看向鬼嬰:“奇怪,你身上的怨氣比普通的鬼嬰多幾倍,可煞氣卻少的多,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?”
鬼嬰喉間一直發出威脅的聲音,顯然沒有與雲知月溝通的打算。
“算了,你既然不願意說,我隻能自己去看了。”
雲知月說著取出兩道符紙,一道貼在林疏榆身上,一道遞給了顧行簡:“你拿著這個,省得一會兒被卷進來。”
待顧行簡接過後,她右手拿出隻鈴鐺衝著鬼嬰輕輕一搖。
隨著一聲脆響,鬼嬰身上不可控製的散發出一股濃重的黑色霧氣,頃刻間便覆蓋了它周圍三尺之地。
此種情形,明眼人都知道那黑霧有蹊蹺,可雲知月卻毫不猶豫的踏了進去,在黑霧中閉上了雙眼盤膝而坐。
與此同時,那鬼嬰也閉上了雙目,兩人不再動作,仿佛去了另一個世界。
顧行簡眉心微蹙,一動不動的守在雲知月身邊。
他並不知道眼前的小丫頭已進入了鬼嬰的怨境。
“傅子俊,你此生行善諸多,更是因救人而死,本官便判你投入富貴人家,你可願意?”
幽暗空曠的大殿內,一個身穿黑色廣袖長袍,鬢發粗硬,威嚴怒目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案台之後。
是判官大人,雲知月低聲道。
她的意識飄蕩在鬼嬰的怨境裏,可以看到他之前經曆的事情,傅子俊便是他前世的名字。
判官身前不遠處站著一位年輕的青衣公子,生的相貌堂堂,文質彬彬,完全看不出鬼嬰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