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剛才她露的一手,顧行簡不敢托大,乖乖走到她身邊。
就在這時,房間內的符紙無風自動,室內仿佛更冷了一些。
緊接著林疏榆房門口突然迸出一團火光,原本貼在房門上的符紙已經化作一股輕煙。
見狀雲知月當即衝了過去,輕輕推開房門,卻見林疏榆依舊在床上躺著,隻是眉心緊鎖,顯然狀態不太好。
而她懷中抱著的洋娃娃正直直立在那裏,赫然睜著雙眼,幽藍的光芒在暗夜裏格外讓人心悸。
“有情況?”顧行簡低聲道。
“看它的眼睛。”雲知月回了一句。
顧行簡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,心頭亦微微一緊。
“剛才是它嗎?”
“不是。”雲知月看著洋娃娃道,“如果是它的話,剛才符紙貼上去的時候就會自燃,不會等到現在。”
“而且我白天查探過,它身上沒有鬼氣。”
就在她解釋的時候,洋娃娃猛然飛到了半空中,那個樣子仿佛被一個無形的東西揪了過去,而它的眼睛裏似乎閃爍著憤怒。
雲知月見狀,從腰間的布袋裏掏出一張符紙,衝著洋娃娃後方打了過去,空氣中頓時迸出一道火花並且伴隨著一聲稚嫩的吃痛聲。
洋娃娃應聲而落,落下的時候手臂好巧不巧的指著臥室門口的方向。
那裏正是顧行簡站的地方。
他隻覺得肩上一沉,似乎有什麼東西趴了上來,當即學著雲知月的樣子一拳衝著空氣打了過去,又是一記吃痛聲,洋娃娃的手則在不知不覺中指向了衣櫃。
“居然能把它打飛?”雲知月詫異的看了顧行簡一眼,隨即衝著衣櫃甩出一枚光潔如新的銅錢。
“砰!”
隨著一聲悶響,一個渾身青白,瞳仁漆黑,口中長滿牙齒的嬰兒出現在了兩人視線裏。
“居然是鬼嬰。”雲知月麵上露出一抹訝色,隱隱還有幾分興奮。
顧行簡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,想到它剛才趴在自己肩頭,心內不由一寒:“你有沒有把握對付他,要是沒有的話就帶著林疏榆出去,我在這拖著。”
他隻看到了雲知月的驚訝,卻沒注意到她的興奮,隻以為她對付不了這東西。
“不用,我可以。”雲知月說著,手心微動,剛才打出去的那枚銅錢重新回到了手心。
鬼嬰看到那枚銅錢後大聲尖嘯起來,那聲音帶著深沉濃重的怨念使勁地往雲知月及顧行簡的腦仁裏鑽。
雲知月還好,她從小跟著師傅見過不少鬼物,對這聲音已經習以為常,可顧行簡卻承受不住,他的雙目通紅,顯然正在竭力抵擋。
雲知月當即走到他身邊,右手食指中指並攏,在他雙耳聽宮處輕輕點過。
“好點兒沒有?”
“好多了。”顧行簡道,雲知月的手指拂過後,他能明顯感覺到那些聲音降到了自己可以忍受的範圍內。
雲知月見他沒有大礙,隨即從口袋裏掏出一捆紅線並幾枚銅釘遞了過去:“釘子釘在門邊,然後把紅繩繞上去。”
也就在這時,顧行簡才注意到她身後背了一隻布袋,他沒有多言,接過東西後便照著她的吩咐做。
在此期間,雲知月一直盯著鬼嬰,防止它有異動,在顧行簡纏好紅線後,手腕微抖,一枚銅錢再次激射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