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喊你們,那蜈蚣就彈到了我手背上,之後我就神誌不清了。”刑易穩了穩心神,繼續道。

“彈?”淨空將這個字重複了一遍。

“沒錯,就是彈。”刑易道,“它就跟腳下裝了彈簧似的,速度快到我連殘影都沒看見,就落在了我手上。”

聽到這個形容,雲知月與淨空不由麵麵相覷。

剛才院子裏的蜈蚣雖然也能飛起來攻擊人,但速度卻遠沒有刑易說的這麼快,如果那隻蜈蚣真的如他所說,可就叫人防不勝防了。

“然後呢?”雲知月又問。

她看到刑易站在井口的時候麵露掙紮,也就是說他那時候應該清醒了一瞬。

“之後的事情我不記得了,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,人就已經站在了井沿上。”刑易道。

“當時我覺得身上冷的很,冷到骨頭縫裏那種,我還沒緩過勁,就聽見你們叫我。”

“我費了很大力氣才回了下頭,接著身體就不受控製地跳進了井裏。”

“掉進井裏之後,我的意識更清醒了些,但手腳還是不聽使喚,要是就這麼掉下去,不摔死也得淹死,所以我當時急的頭頂都差點冒煙,好在牙還能動,就趕緊咬破了舌尖。”

“咽了一口舌尖血之後,我恢複了一點行動能力,就趕緊往身上貼了道升雲符,又使了輕身咒,這才沒被摔死。”

“還好這邪門玩意兒沒能把我完全控製,不然我這會兒就散架了。”

刑易對那蠱蟲恨得牙癢,說完之後,不顧身上還有傷,掙紮著摸出一張黃符甩在銀針上。

黃符無風自燃,那蠱蟲也隨即化為一撮黑灰。

“你之所以能短暫清醒,應該是突然受到井裏煞氣衝擊的緣故。”雲知月翻手收起銀針。

“但是一路摔下來,神魂不免動蕩,所以摔在這之後,迷心蠱重新占了上風,才又繼續控製了你。”

“也幸虧你受傷不輕,行動不便,否則這會兒不定被那蠱蟲帶到哪兒去了。”

聽到雲知月這麼說,刑易不免一陣後怕。

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還是先上去再說。”淨空沉聲道。

這井底空間極大,一眼望不到盡頭,裏麵還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古怪。

雲知月也正有此意,隨即祭出一道回春符,貼在刑易後心,幫他恢複些許精氣。

在回春符的加持下,刑易總算能獨自站起來,三人不敢耽擱,立刻就要往井口那邊去。

可剛踏出一步,就聽見“哢嚓”一聲。

那聲音極清脆,在這井底裏聽得更是分外清楚。

“我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。”淨空麵色難看道。

雲知月與刑易朝他腳下一看,卻見他腳下踩著幾根白骨,仔細拚湊之後不難發現那應該是一隻手,已經白骨化了。

與此同時,井底忽然刮起一股極強的旋風,三人被吹得幾乎站立不穩,地麵上的白色粉末也被卷了起來,幾人連眼睛都睜不開,隻能相互依靠著,各自運轉起保命法門,以應對暗處的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