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一邊,宋清衍和謝南喬回聽竹苑之後,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。

謝南喬坐在桌旁,看著宋清衍吩咐仆人送來熱水,又給她備下了傷藥,卻就是沒有和她說一句話。

她的心裏,頓時就像是被扔到了冰水裏,凍得生疼。

她實在太害怕,她和夫君之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感情,會因為今晚的事情,而再一次回到原點,甚至比以前還要糟糕。

“夫君……”

她看著他,試探著喊了一聲。

宋清衍隻是看了她一眼,才道:“先去洗漱吧。”

他的聲音,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,甚至帶了幾分疏離。

“夫君,我……”

“先去收拾一下,再說其他的事情。”宋清衍從櫃子裏取出一套衣裳,才道:“我去書房換衣裳。”

說完這話,宋清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
見他這般絕情,謝南喬的心裏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紮了一刀,那種痛苦,簡直比上一世經曆的所有痛苦加起來還要讓人難以忍受。

她從來沒有想過,原來一個人的心,竟會這般的疼痛,痛得讓她簡直生不如死。

“少夫人,你也累了一天,我和初夏伺候你去洗漱吧。”

繪春和初夏上前,對她說道。

聽到繪春的話,謝南喬這才反應過來,自己身上的衣裙,在方才打鬥的時候已經沾上了些血跡。

她沒有說話,隻是點點頭,任由繪春和初夏帶著她,到裏間去沐浴。

浴桶裏放了熱水,她將自己的身子浸泡在熱水中,緊繃的思緒在這熱水的浸泡之下,總算是放鬆了些許。

想到方才宋清衍對自己的態度,謝南喬那好不容易才放鬆下來的心,頓時又緊張了起來。

現在的她,什麼都不怕,唯獨怕的一件事,就是失去宋清衍。

可宋清衍最討厭的事情,就是欺騙。

自己從一開始,就在騙他。

她甚至不知道,接下來究竟該如何麵對他。

隨著時間的流逝,木桶中的水,也漸漸冷了。

謝南喬換了一身衣裳,從屏風後麵出來,卻發現屋裏果真隻有自己一個人,還有在旁邊伺候的仆人。

她在屋裏看了一圈,都沒有發現宋清衍的存在,心裏也越來越疼。

“公子呢?”

她看向繪春,問道。

聽到她的問題,繪春和初夏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,最終卻誰也沒有主動開口。

“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?”

看著兩人欲言又止的樣子,謝南喬的心裏也不知道為什麼,頓時升起一股子無名的怒火,說話的語氣,比先前變得冰冷了不少。

繪春和初夏跟了她這麼多年,也是第一次聽到她這樣說話,嚇得縮了縮。

“初夏,你說。”

謝南喬又看向初夏,道。

“少夫人,公子去了書房之後,一直就未曾回來過。”

抵不過她的追問,初夏低聲說道。

“去了書房?”謝南喬遲疑了片刻,才道:“我這就去找他。”

說完,她再沒有任何的遲疑, 直接走出了屋門。

繪春和初夏站在原地,互相看了看,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。

……

謝南喬從屋裏出來之後,沒有片刻的遲疑,直接跑去了書房。

宋清衍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,坐在書桌後,手中執了一卷書,一舉一動,皆美得像是一幅畫。

謝南喬站在門口,在看到宋清衍的時候,反而不再如先前那般有勇氣,站在原地,怎麼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跨過門檻。

“你就這般喜歡暗中觀察我?”

下一刻,宋清衍的聲音,從書房裏傳出來。

聽到他的話,謝南喬深吸了一口氣,才走了進去。

“夫君,我有話要和你說。”

她站在他的麵前,看著他,說道。

宋清衍沒有說話,隻是看了她一眼,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書卷,走到了她的麵前。

“夫君,我……”

謝南喬聞到那股子熟悉的香味,心下越發慌亂,在心裏將自己想要說的話想了好幾遍,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。

隻是,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,便隻覺整個人忽然騰空,反應過來的時候,整個人已經被宋清衍給打橫抱了起來。

“夫君。”

她看著他,臉上神色更顯疑惑。

“怎麼光著腳就跑過來了?”宋清衍並沒有訓斥她什麼,隻是抱著她往外走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“夫君,我來找你,是想說……”

“回房去再說,初夏時節,晚上還有些冷。”

宋清衍低下頭,看了她一眼,不再多說什麼,隻是將她抱了回去。

屋裏,繪春和初夏已經鋪好了床,看見自家主子是被抱著回來,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,總感覺事情不會這樣簡單。

“繪春,初夏,你們先下去吧。”

謝南喬搶在所有人說話之前,先將兩人給支了出去。

兩人知道他們必然有話要說,朝著兩人行了一禮,便走了,出去之後,又順手為兩人關上了門。

宋清衍抱著謝南喬,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了床上,才道: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
聽到這話,謝南喬的心裏一驚,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,帶了幾分乞求的開口道:“夫君,你不要走,好不好?”

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微涼柔軟,宋清衍遲疑了一下。

“夫君,關於今天晚上的事情,我可以解釋,你聽我說。”謝南喬直接站起身,又光腳踩在了地上,然後,從他的身後直接抱住了他。

宋清衍站在原地,低下頭看著環抱在自己腰間的手,遲疑了片刻,才掰開了她的手,又轉身,重新抱起她,將她放回了床上。

“你說吧,我聽著。”

宋清衍擔心她還會追下來,幹脆直接坐在了她的身邊。

“夫君,今天的事情,是我不對,我不該隱瞞你我會武功的事情,我……我隻是擔心,你會介意我學過武功。還有,我今天會出城,是因為……有要緊的事情要做。”

謝南喬想了許久,還是沒有將布莊的事情說出來。

“我知道。”宋清衍伸出手,拉過她的右掌,摩挲著那上麵的薄繭,才道:“你第一次讓我教你練劍的時候,我就摸到了你手上的繭,那是長時間練功才會形成的。謝家本就是將軍府,將軍府的二姑娘,怎麼可能不會武功?”

“所以,這段時間你一直都是在看著我鬧?”

謝南喬聽到他的話,猛然抬起頭來,看向了他。

“我想知道,你究竟打算做什麼。”

宋清衍回答。

“我的目的,就是想和你多親近啊。”謝南喬低下頭去,低聲嘟囔了兩句。

“以後若是想要和我親近,直接實話實說就好。”

聽到她的話,宋清衍低低笑了一聲,才道。

終於聽到了他的笑聲,謝南喬反客為主,直接抓住了他的手,又下意識的問道:“夫君,你笑了,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氣了?”

“我還是生氣。”

宋清衍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,實話實說道。

簡單的一句話,不過才短短的五個字,但就是這簡單的五個字,就足以讓謝南喬的心頓時跌入了穀底。

“夫君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”

她鼻頭一酸,眼尾頓時染了紅,眼中盈滿的淚水好似隨時都能墜落下來。

看著她這樣,宋清衍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心,他抬起手,拂過她的臉,道:“喬喬,我生氣是因為,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這一切,為什麼要瞞著我?我生氣是因為我覺得,你並不相信我。你不知道,當我在樹林裏看到你被黑衣人圍攻的時候,我的心裏究竟有多擔心。”

“夫君,我錯了,那件事我並不是有意要瞞你,我不願意將這些事情告訴你,那是因為我在害怕,我怕你知道我的真實麵目之後會嫌棄我,會不喜歡我。我什麼都不怕,唯獨就是怕你不喜歡我了。”

說著,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。

謝南喬從來沒有覺得,自己竟是這樣愛哭的人,即便在前一世,自己親眼看見宋清衍將葉溪聞給殺死的時候,自己都沒有流過這樣多的眼淚。

“喬喬,你別哭。”宋清衍再也忍不住,直接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裏,他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,嗅著她發絲之間的香甜,呢喃道:“不管你的真麵目究竟是什麼樣,我都愛你。”

懷裏的女子,是自己愛了兩世的人,怎麼可能因為這件小事就不再愛她了呢。

聽到他這表白的話,謝南喬微微推開了他,看著他的雙眼,哭著問道:“夫君,你說的話是真的?”

“天地日月可鑒。”

宋清衍回答。

他的話音剛落,唇上便傳來一片柔軟。

謝南喬伸出雙手,主動攀上了他的脖頸,吻住了他的唇。

屋內燭火搖曳,將兩人緊緊相依的身影照在牆壁上,影影綽綽,纏纏綿綿。

兩人都像是品嚐到了世間最美味的美食,在唇齒間細細輾轉品味,恨不得將對方拆骨入腹。

被宋清衍吻著,謝南喬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那般,再也忍不住,身子一軟,直接倒在了錦被上。

紅豔豔的錦被,頓時泛起紅波。

嫣紅的錦被同她瑩白的膚色一對比,更是襯得她膚如凝脂,因為動情而泛著粉色的肌膚,簡直誘人。

饒是柳下惠來了,隻怕也難以抵擋眼前的誘人美景。

宋清衍欺身而上,落下的吻又細又密,手上的力道又輕又柔,所到之處,像是帶起一片火光,點燃了她,小小的火苗,足以變成了燎原之勢。

疼痛傳來的時候,謝南喬忍不住輕哼了一聲,隻是那聲輕哼還沒有持續太久,就被一個吻徹底的堵住了。

“喬喬,我好愛你……”

宋清衍伏在她的耳邊,一聲一聲的呢喃著自己的心意,他說的每一個字,對於謝南喬來說,都像是誘人一步一步沉淪的罌粟花,她知道,自己這一輩子,早就注定會為他沉淪了。

思及於此,謝南喬抬手,緊緊的抱住了他……

屋外,繪春和初夏她們聽到屋內斷斷續續傳來的動靜,心裏也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。

兩人更是不敢離開了半步,隨時等著主子們吩咐。

可屋裏的兩人,到底正是恩愛夫妻感情最好的時候,又是第一次嚐到共赴雲雨的美妙,一時之間倒也頗有幾分食髓知味的感覺,一直折騰到快要天明時,才傳來了要熱水的命令。

雲雨過後,兩人躺在床上,謝南喬抓著宋清衍的手,緊緊的扣住,須臾,才像是想到了什麼,突然問道:“夫君,你怎麼知道我和安然出了城?”

“先前,你派錦秋回來說,有要緊的事情要辦,會回來得遲一些,我等了許久,都沒有見你回來,所以,就去問了錦秋,她才告訴我,你們出了城。”

宋清衍解釋道。

“原來是這樣,”謝南喬點點頭,又看向他,認真道:“夫君,我還是實話告訴你吧,我其實是在做生意,今天出城,也是為了去談生意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宋清衍回答。

簡單的三個字,落在謝南喬的耳朵裏之後,卻讓她實在無法淡定了。

她看著他,驚訝的睜大了雙眼,才道:“夫君,你連這個都知道?我知道,這些並沒有寫在我的嫁妝裏麵啊。”

“你經常去薑氏綢緞莊,那裏的掌櫃看你的時候,眼神中分明是尊敬,喬喬,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說出來才會被人知道,我有眼睛,我能看見。”

宋清衍伸出自己那修長的手指,指了一下自己的雙眼。

謝南喬順著他的動作,盯著他的那雙眼睛瞧了許久,才呢喃道:“既然是能看見的,先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,我是那樣的喜歡你呢。”

聞言,宋清衍直接拉了她一下,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,他揉了揉她的頭發,才道:“我不是沒有看出來,我隻是不相信我自己,我不覺得你會愛上我。”

“那你現在相信了嗎?”

謝南喬伏在他的胸前,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,問道。

“相信了。”

宋清衍回答。

聽到他這樣說,謝南喬又將他抱得更緊了幾分,才道:“夫君,你可以懷疑我所有的一切,唯獨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,我這一輩子,就是為了你而活的。”

“好。”

宋清衍回答。

他這一輩子,又何嚐不是為了她而活呢。

……

而另外一邊。

葉溪聞在樹林裏,眼睜睜的看著宋清衍將謝南喬帶走之後,氣得一掌打在了旁邊的樹上。

宋清衍,嗬,看來果真是自己小瞧他了。

還有江行舟,沒想到這個在江湖上消失了的玉麵神醫,竟然會和宋清衍一起出現。

看來,所有的事情,都需要重新計劃了。

剩下的黑衣人,捂著傷口,互相攙扶著跑過來,跪在了他的麵前。

被江行舟的毒粉撒中之後,他們隻覺雙眼簡直像是被火燒灼一般,完全看不見了。

對於殺手來說,瞎了眼,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。

他們惶恐的跪在葉溪聞的麵前,道:“主子,是我們辦事不力,還請主子責罰。”

“你們自殺吧。”

葉溪聞看了他們一眼,口中說出來的話,冰冷得沒有任何的溫度。

“主子饒命啊!”

眾人料想到會是這個結果,但是親口聽到他說出來,心裏還是沒來由的感到害怕。

在死亡麵前,所有的一切,都顯得那般微不足道了。

雖然他們已經瞎了,但他們也想苟活,而不是就這樣輕易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
“一群廢物,留著並沒有什麼用。”

葉溪聞抽出一把刀,直接上手,砍掉了跪在最麵前那個人的腦袋。

鮮血從脖頸斷開的傷口上噴湧而出,帶著溫熱的溫度,甚至有些灑在了葉溪聞的臉上,但他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一般,隻是又拿著刀,朝著第二個人的脖頸上砍了下去。

在他麵前的這些人,全都是跟著他一步一步拚搏出來的,自然知道他究竟有多冷酷無情,但是誰也沒有料到,他竟然會冷酷無情到親手殺了他們。

跪在他麵前的這些人,人人自危,誰也不知道,自己會不會就成為下一個被他殺了的對象。

他們想逃,但他們根本就無路可逃。

“主子,饒命啊,再給我們一個機會,我們一定會將事情做得更好。”

他們現在除了求葉溪聞,什麼事情也做不到。

可他們剛說完話,下一刻,迎接他們的,便隻是一道奪去性命的刀傷。

將心裏的所有憤怒都給發泄出來之後,葉溪聞將手中已經卷了刃的刀扔在了地上,又對身後的人吩咐道:“將這裏的一切處理幹淨。”

說完,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樹林。

剩下的那些人,忙著將那些屍體給處理了。

很快,樹林裏的一切皆恢複如常,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幻象,一陣風吹過,什麼都沒有留下。

……

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知道真相的四個人都選擇了保密。

但是經過那晚之後,謝南喬在做生意這件事上麵,也沒有了後顧之憂,更是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了。

也不知道宋清衍究竟是如何對爹娘解釋的,便是後來,宋恒夫婦在知道她從商的事情之後,也沒有任何的反對,反而是不斷的給她備下了各種補品,就怕她會太過勞累。

馮家村的布匹,也按照約定的時間,送到了薑氏綢緞莊,進行了染色。

等那批布料全都染出來之後,謝南喬和安然,才重新去了綢緞莊。

後院裏,晾曬著的全都是那些剛染出來的布料。

謝南喬和安然將那些布料看了一遍,薑掌櫃和蘇月雲就跟在兩人的身後,等著兩人說話。

將所有的布料都看過之後,謝南喬才看向蘇月雲,問道:“蘇師父,對於這一批布料,你有什麼想法?”

“這批布料的質量不錯,若是將來他們可以一直保持這樣的質量,將來和他們一直合作,也是可行的。”

蘇月雲回答。

“隻是,若是按照二姑娘先前預想的那樣,直接做成成衣出售,我們店裏最大的問題,就是人手不足。”

等蘇月雲說完之後,薑掌櫃也說出了最關鍵的問題。

他一直都知道,二姑娘想要將綢緞莊進行改變,但現實就是,這些改變,實在有些困難。

“人手不足的問題,我來解決,隻是到時候,可能要勞煩蘇師父一些了。”

謝南喬忽然就想到了馮家村的那群婦人, 自己這次做出改變,正好是給她們一次可以自己賺錢的機會。

蘇月雲站在謝南喬的身邊,聽著她說的這番話,隻是微微的笑著點了點頭,才道:“能夠為二姑娘做事,是我的榮幸,又何來辛苦一說?”

“好,有蘇師父的這句話,其他的事情,就交給我們去做了。蘇師父,你到時候要負責的事情,就是定期去給她們進行教學,然後送過來的衣裳,你要進行檢查,保證質量能夠過關。薑掌櫃還是負責店裏的生意。”

安然看著蘇月雲和薑掌櫃,也開了口。

在來這裏之前,她從來沒有想過,一個人可以為了自己的公司這般的忠誠,想想在現代的時候,那些人很輕易的就會選擇跳槽和辭職,反而是在這個時代裏麵,卻很少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
她到底不是這個時代的人,所以不明白這個時代的人,對於忠誠這個詞究竟意味著什麼,但是她知道,他們願意為了自家主子,做出任何的事情。

“安然姑娘,你放心吧,我們都知道。”

薑掌櫃點點頭,頷首道。

商定了事情,從綢緞莊出來之後,謝南喬和安然又讓薑掌櫃備下了馬車,她要再去一趟馮家村。

看著駕馬車的人,謝南喬愣了片刻。

“少夫人。”

趕馬車的車夫看見謝南喬,反而主動開了口。

來給她趕馬車的人,是一個略微上了些年紀的中年男人,謝南喬認得,他是定國公府的車夫。

更是先前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士兵。

比起先前的那個車夫,此人卻是有武功傍身的。

“賀叔,你怎麼會在這裏?”

看著他,謝南喬疑惑問道。

“回稟少夫人,是少爺特地派我來,為少夫人趕馬車。”

賀叔回答。

聽到這話,安然頓時明白了宋清衍的用意,她微微的挑了一下眉頭,才用胳膊肘撞了謝南喬一下,笑得一臉的意味深長。

“小姑娘,看來從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後,你家夫君對你是徹底的上了心啊。現在為了保護你,竟派了會武功的人來幫你趕車。”

她說道。

被安然這樣一說,謝南喬的臉上頓時泛起一片紅暈,恰似染了霞光的素荷,她睨了安然一眼,才嗔怪道:“安然,你怎麼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?若是被別人聽了去,該笑話我了。”

“這有什麼啊,你們夫妻恩愛,旁人若是知道了,羨慕都還來不及呢,怎麼會笑話你們。”

安然將自己的雙手抵著下巴,一臉期待的看著前方,笑著說道:“倘若我喜歡的那個人,會這樣將我放在心上,我便是為了他付出生命,也不是不行。”

“行了,你呀,分明就隻是個小白兔,非得要裝什麼大尾巴狼,在你的心裏,事業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謝南喬拉著她的手,直接朝馬車走了過去,“咱們還是先去馬車上,再慢慢討論這些問題。”

“好,”安然又學著宋清衍平日裏那說話的語氣,挽住了謝南喬的手臂,道:“喬喬,隻要是你說的,我都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