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象中的激動和興奮都沒有出現在若久的臉上,她看了他半晌,端過小桌上的酒杯,不急不緩地說:“你還知道回來啊。”
秦慕延順手奪下她的酒杯,淺笑道:“還有幾個月才成年,現在不能喝酒。”
若久又抬眸看著他:“我記得有個人說過,我做什麼都可以。”
“我記得我說的是‘在家裏’。”秦慕延將酒杯放下,牽著她的手直接將人帶了起來。
大手摟著纖細的腰一轉,兩個人就到了舞池中央。
“誰告訴你我要跳舞的?”若久微微仰頭,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。
過去巨大的身高差終於在她這些年的不懈努力下,縮小到隻有十六厘米,現在穿著高跟鞋,距離就更小一點,不用再仰得脖子疼。
“你告訴我的。”秦慕延摟著她的腰又轉了一圈,眉眼溫柔,“我離開前你說‘畢業舞會雖然無聊,但也不是不能跳,就當人生的一個全新體驗’。”
若久眼睛一眨,狀若無辜:“我怎麼不記得了?延哥哥你記錯了吧?”
“我有錄音,回去可以聽聽。”秦慕延很喜歡看她這種狀若無辜又耍懶撒嬌的模樣,就算是假的,也能讓他身心愉悅。
可他喜歡,若久可不喜歡,趁著拉花轉身的瞬間,她一腳踩在秦慕延的腳背上。
“延哥哥又監聽我說話,一點都不可愛。”她轉回身,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一點也不為自己剛才踩腳的行為道歉。
好幾萬的鞋子就被印上了腳印,秦慕延仿佛沒有感覺一樣,帶著若久的身體微微拉近,笑容寵溺:“你可愛就行了。”
“我一直都很可愛啊。”若久也揚起了笑,搭在肩膀上的手指微微用力,“倒是延哥哥,要變大叔了。”
二十七歲的年紀就要成大叔了,秦慕延忍俊不禁,認輸道:“還在生氣呢?”
“我哪有。”若久明眸一瞪,“你可不要誣賴我,延哥哥是個大忙人,我隻是一個不起眼又沒什麼用的小孩子,不敢生氣。”
說來說去還是在生氣,秦慕延笑著,隨著音樂把人帶到了舞池的角落,將她按在了一根方柱後,溫聲道:“久兒,隻有你在家守著我才放心,我可指望不上秦遠來保護大家。”
十年,自己帶回家的小朋友是個什麼樣的真實性格,秦慕延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“延哥哥,這可不是你不告而別的理由。”若久生氣的可不是他要她留在家裏保護大家,而是這家夥一聲不吭消失,連個聯絡方式都沒有留,一走就是半個月。
秦憶在十年前失去丈夫以後,心境就變了一些,總擔心自己的孩子們會不會再遇見危險。
好在有若久一直在家給了她一定的安慰,就算秦慕延出去辦事,若久也有聯絡方式,也能讓秦憶不那麼擔心。
可這一次,他走的時間太長,若久也聯係不上,秦憶擔驚受怕,差點病倒。
在秦家的這些年,隨著她長大,她最初也想過要離開秦家,但秦憶對她的愛護和關心讓她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母愛,保護他們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