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以珩本就對這種肢體接觸敏感。
尤其他那薄唇滾燙,又格外的柔軟。
擦過手背瞬間那種感覺,就像是心頭被爪子撓了一下。
莫名有股火從腹腔燒起來,直衝腦門。
身體好當即抽回手臂。
但又覺得,自己反應太大。
會讓他誤會,覺得這是疏遠的舉動。
“為師答應過你,會讓你靈根恢複如常,絕不會言而無信,相信為師。”他一字一句,格外慎重。
顧時宜是信他的,但在這之前,必須用這件事,博得他更多的關注和心疼。
不過,這法子不能用得太頻繁,否則就沒有好效果了。
他點點頭,又縮回被子裏。
這次沒多久就沉沉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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斷情峰上,誅心殿。
除了尚瀾劍宗宗主和七長老之外,其他六位長老,都到了場。
坐在左邊的三長老安曄,墨發幹淨利落地束成高髻,劍眉下是清澈的桃花眼中,泛著幾分冷意。
天氣寒冷,他卻隻穿一件素綠色的段袍。
哪怕是坐著,也脊背挺直,略顯得身型單薄。
“大長老突然出令,讓我們全部到場,來了卻也不說究竟是為什麼事情,在這裏幹坐著,究竟是有何大事,如此興師動眾?”
“聽聞今天大師兄剛回宗門,都未歇息片刻,你就不能讓大師兄先休息會兒,如此急不可耐。”對麵,那身著碧綠八吉祥錦袍,腰係著巴黎綠戲童紋金縷帶,打扮華貴的六張老玉憲跟這大殿裏其他人,仿佛格格不入。
“我還有事要忙,沒工夫在這裏浪費。”安曄豁然站起身。
卻被旁邊的二長老景墨按回到椅子上,那滄桑的臉上,眉頭緊鎖:“沒規矩。”
“分明是他擺架子,要說事情,就趕緊說!”此時安曄心頭的火竄了上來,語氣更衝了幾分。
“哎,這都多少年過去了,怎麼三師兄還是如此咄咄逼人,當初九師妹的死,又不是大師兄造成的。
再退一萬步說,當初如若不是大師兄從黑洞中,舍命奪回九師妹。
恐怕連全屍都不可能保住。
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,可隻有你對此耿耿於懷,何必呢?”司錦羿那張俊逸麵容上也難掩怒氣。
安曄立刻回眸瞪向他:“嗬,誰不知道當初他明知道任務有多危險,卻還是同意讓九師妹一起去,那不是害九師妹又是什麼?!”
眼看著兩人之間,劍拔弩張,爭執不下。
依靠在椅子裏,閉目養神的五長老夜霖軒,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:“為了個已經死去兩百多年的人吵,有意思麼?”
“夜霖軒,你放尊重點,那也是你的九師妹!”安曄被激怒,聲調瞬間提高。
“夠了,再吵就去殿外跪著。”沈以珩清冷的聲音不響,卻貫穿整個大殿。
帶著無形的威壓。
瞬間,整個殿內安靜下來。
就連安曄也回到座位上,緊抿著唇,心中怒火無處發泄。
“今天讓你們來這裏,有一事需要你們回去後,各自清查,是否有私下欺淩同門者。
還有一事,最近七天內,離開過宗門超過三天的弟子,統計好名單,交給本尊。”既然要查,這次沈以珩就要好好徹查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