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顧時宜酒量很好。

可以說是千杯不醉,萬杯不倒。

喝酒對他而言,就跟喝水那樣沒區別。

區別隻在於,他想借酒裝醉的時候,就可以直接靠到沈以珩肩膀上,往他懷裏蹭。

那兩隻手也就更不安分。

根本不顧及這樓下還有其他客人,也在吃飯。

就已經雙手齊上。

探入裏衣裏,開始肆無忌憚。

逼得沈以珩拿他沒辦法,幹脆飯也不吃了,直接把他往樓上帶去。

在樓梯走到一半。

忽然有人大喊:“喂,你們兩個還不是劍修?”

雖然修仙界裏就屬劍修最窮,但也是最具傲骨的一派。

所以但凡看見劍修,至少也會給到最基本的尊重,喚他們做道長。

可剛剛開口的粗莽大漢,看上去就完全沒有把劍修放在眼裏。

臉上那副表情,更是不耐煩:“老子在跟你們說話呢,耳朵聾了嗎?”

此言一出,顧時宜的好心情,頓時被影響。

眉宇間掠過不悅之色。

驀然抬起身子,冷冽的目光,朝樓下之人看去。

粗莽大漢頓時被他眼神盯得心裏頭,莫名有點發慌,開口就罵:“臭小子,怎麼看人呢?”

“本尊的弟子,豈容你置喙?”沈以珩抬手揮袖。

頓時一股威壓降下。

根本不等那粗莽大漢來得及反應。

已經兩腿發軟,狼狽地跌坐到了地上。

旁邊的人,趕緊把他扶起來。

粗莽大漢嘴裏還在罵罵咧咧:“早就聽說劍修一個個都是怪胚子,今天親眼見到,果然如此。”

“放肆。”沈以珩從來都不會主動找人麻煩。

但也不代表,旁人可以把劍修當成笑話,隨意拿來取笑。

更不尊重劍修。

都是他的禁忌。

如今還是當著他的麵,就如此狂妄挑釁。

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,都不會輕易縱容他們繼續如此。

隨著他幽冷目光掃過去。

兩道金色劍氣齊出。

朝著那粗莽大漢左右兩邊橫掃而去!

砰!

頓時客棧的地麵,都被劍氣震得碎裂開來,出現了一個深坑。

粗莽大漢猝不及防掉進坑裏時,被嚇到亂叫。

這時,跟他們同桌的一名紅衣男子,發出爽朗的輕笑聲,拍手鼓掌。

“厲害厲害,這位道長的劍術,可是了不得,在下遊曆靈犀大陸三年,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犀利的劍氣。”

顧時宜剛剛就已經注意到,在那張桌子上,格格不入的紅衣男子。

那張臉甚至看起來,還有些麵熟。

似乎在哪裏見過。

但除了跟自己有仇的,或是沈以珩這個例外之外。

其他就算見過,也不會記下。

所以隻是對這張臉,略有印象。

可剛剛聽到他這麼賣力地恭維沈以珩,心中已然不悅。

“師尊,這些人該不會都是聽這少年指使,故意尋釁的吧?”

方才紅衣男子開口時,沈以珩就已經打量過他。

看起來平平無奇,像是個普通少年。

身上也察覺不到一點靈力流動。

但在他座位旁邊,放著的那隻六邊形紅色燈籠,是傀儡師會用到的法器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