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時辰後,一抹鵝黃色繡有雙龍的紋理衣裳出現在司溪言的視線中。
司溪言並未起身,而是靠在檀木案上,仰視著司庭嚴。
倒是何知露出了為難的表情,附身在司溪言的耳旁,低聲說道:“夫人,陛下來了。”
司溪言‘嗯’了一聲,並未有動作,隻是直直的看向他。
司庭嚴看到司溪言的那一瞬間是驚訝的,但又極快的恢複神色。
他的身後跟著祁正,祁正見她單膝行禮道:“殿下萬安。”
司溪言慵懶的抬手:“你們都下去。”
何知很快授意,率先帶著宮女、奴才走出了崇德殿。
暖陽順著窗、門走了進來,照耀出被人踏亂的塵埃。
見祁正沒有動靜,司溪言眼神附上了層寒霜,再次下令道:“祁小將軍也先在殿外候著。”
祁正抬頭看向司庭嚴,司庭嚴朝他點頭,他這才退下。
司溪言深呼一口氣,眼前的崇德殿可真是‘藏寶’的好地方。
她開門見山的問道:“今日來是請二哥告知我,你和葉行雲到底做了什麼交易?”她帶有審視的眼眸,深深刺入司庭嚴的眼膜。
司庭嚴眼中一陣刺痛,但他仍是不肯說:“娮娮你在說什麼?”
司溪言笑了:“二哥是在當我還是小孩子嗎?”
她的雙眼盛滿深情又急速熄滅。
“......”司庭嚴身體開始變得麻木,驀然變了臉色:“你何時開始察覺到的?”
“這重要嗎?”司溪言昭然若揭道:“每一個計劃都留有一個裂縫的存在。二哥也明白,紙是包不住火的。”
司溪言正了正身子,抬眸看著那位明智的帝王:“二哥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到何時。”
司庭嚴錯愕的打量這跟他交談的少女,她小小的,卻是成熟的,那張原本稚氣的小臉,變得沉穩,逐漸看不透她的心思。
他歎氣,隻得和司溪言招認事前與顧霽寒一同商量的決策。
事先司溪言很生氣,隻因她不在他的計劃之內,可再後來,他又為她做了萬全的準備。
“娮娮,他不既讓朕同你說,是怕你過於擔心。”司庭嚴嗓音微沉。
司溪言閉上,再睜開雙眼,目光灼灼看著他:“二哥你這是害了他。”
“朕......”司庭嚴聞言一震,眸中閃過一絲迷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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邊疆。
軍營中鬥氣昂揚,肅然、沉穩,練兵,喂馬,做飯......
顧霽寒則穿著那一身盔甲站在城樓之巔,俯視著昔日繁華,如今空曠的城。
將士在城樓中拿著劍、弓箭,佇立在這權富之巔。
此時於成匆匆趕到,向顧霽寒行了一個急促又標準的軍禮:“主子。”他的眼神中出現了極為稀少的慌亂。
顧霽寒看了他一眼,轉身道:“跟我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