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元節那日,春寒料峭,雪虐風饕。

城外的破廟裏,蘭墨染被綁在柱子上,身上被扒得隻剩下一層單衣,那碩大的孕肚格外顯眼。

一陣寒風卷著落雪從殘破的屋頂傾泄了下來,落在她的身上。

盡管臉頰被凍得烏紫,她心中的怒火卻依然燒得正烈。

“段潯!沈連翹!你們不得好死!”

那對男女,卻饒有興致地烹著茶,他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,就像看著一條狼狽的落水狗。

一個是她愛了六年的夫君,一個是她親如姐妹的閨蜜,兩個最親最近的人卻將她綁到這裏,肆意玩虐。

“好姐姐,你一定凍僵了吧?要不要喝杯茶暖暖身子?”

沈連翹端起茶盞,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向她走來。

蘭墨染的眼裏盡是恨意:“你恩將仇報,我早該聽蓮心的,將你掃地出門!”

三年前,沈連翹為了逃避吃人的婚事,逃到蘭府。

是自己收留了她,這一住,便是三年。

沈連翹厭惡地歎了一口氣,她將茶盞舉到蘭墨染的頭頂,輕輕一傾。

那滾燙的茶水便灑落在臉上,痛得她慘叫了起來。

沈連翹卻嗤笑了起來:“沈蓮心?我那死鬼嫡姐?別急啊,很快你就會見到她了。”

她拔下金釵,在蘭墨染的肚皮上來回劃動著:“我記得那日,她的肚子也是這般大。不妨告訴你,她並不是難產而死。”

“是我,用這柄金釵,劃開了那肚皮。”

她輕描淡寫地講述著那日的暴行,彷佛隻是捏死了一隻螞蟻而已。

蘭墨染止不住地顫抖,落下兩行熱淚:“那可是你的阿姐!你簡直畜生不如!”

可沈連翹隻是聳了聳肩,頗為不屑:“誰讓她看不起我這個庶女!你也同她一樣,自視清高。”

“不過,你的肚子,倒是和我嫡姐的一般大。”

“讓我忍不住想剖開看看,裏麵的孩兒,可成形了?”

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譏笑,手上一使勁,金釵便沒入了半寸。

“我的肚子......”

一陣絞痛襲來,蘭墨染的頭上冒出涔涔冷汗,她的孕肚劇烈攣縮著。

就差兩個月,她就要臨盆了。

沈連翹卻一臉無辜地轉向段潯:“段郎,這可是你的孩兒,你不會怪我吧?”

段潯愛慘了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,他站起身來,將她攬至胸前,吻得纏綿。

“不過是個孽種而已,何必髒了你的手?”他戀戀不舍地將嘴移開,隨後接過金釵,狠狠地刺穿了蘭墨染的肚子。

滴滴答答......

她的下身血流如注,很快便將素淨的白裙染成一片猩紅。

這痛,噬骨蝕心,蘭墨染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,她央求著:“你殺了我吧,給我個痛快!”

可段潯卻攥住了她的下巴,使勁搖晃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