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還沒玩夠呢,哪能讓你死得這麼痛快?”

“人人都道我是贅婿,百般看不起,我忍了六年,這口怨氣我怎麼咽得下!”

“原來你竟這樣恨我。”蘭墨染的心空了一塊。“原來,一切都是假的,一切都錯了......”

六年前,她剛滿十五,出落得如明妃仙子。

蘭家是京城首富,她又是獨女,前來提親的王公子弟將門檻都踏破了。

她卻獨獨對段潯一見鍾情。

定親當晚,一把大火燒了蘭府東院,蘭家二老雙雙殞命。

段潯便成了她唯一的依靠。

守孝三年期滿,二人完婚,蘭墨染對他深愛不疑。

不但將蘭府的家業交給夫君打理,還洗手做羹湯,服侍起那刻薄刁蠻的婆家。

段潯永遠謙和有禮,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君。

可這樣好的男人,卻有著如此陰鷙狠戾的一麵,同床共枕三年,她卻絲毫沒有察覺。

蘭墨染氣若遊絲:“家業早已交給你了,我未曾過問,我不懂......”

可段潯卻冰冷地打斷了她:“可它們屬於蘭家,而不是段家!”

“等你死後,這萬貫錢財,才是真正屬於我的!”

“哼......你還真是貪婪!”蘭墨染笑他,也是在笑自己。

可這聲冷笑,卻徹底激怒了那個男人。

“連你也看不起我!”

段潯額頭青筋暴起,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
可片刻後,他又鬆開了手,嘴角揚起一絲惡毒狠戾的笑。

“對了,你不想知道,你父母到底怎麼死的嗎?”

“聽好了,東院的那把火,是我放的。”

“那兩老東西,真不中用,沒叫一會便沒了氣息!”

他的字字句句如生鏽的鈍刀,一刀一刀剜在蘭墨染的心上,將她傷得千瘡百孔。

蘭墨染痛苦地閉上了雙眼:“你會遭報應的!”

段潯卻發狂地笑了起來:“那是下輩子的事情!等你頭七一過,我就會和連翹成親。”

“這蘭府和蘭氏布莊,也該改個姓了!”

他拍了拍手,三個壯漢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
為首的是一個刀疤臉,他對著段潯點頭哈腰:“段公子,那個礙事的男人已經死透了,您就放心吧!”

連翹挽著段潯的手臂,對他們使了個眼色:“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。”

“記得,要慢慢淩辱她,我們可是付了重金的。”

說罷,二人就走出破廟,頭也不回。

賊人們一擁而上,踐踏著蘭墨染最後一絲的尊嚴與體麵。

她死死咬著殘破的嘴唇,眼角滲出了血。

寒風還在呼呼刮著,可她已經不再覺得寒冷了。

她眼裏的那掬動人的琥珀色,正一點、一點地黯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