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啊?”

薛湉歆軟軟的靠著蕭均白的胸膛,半抬起腦袋。

蕭均白的心跳有點快,呼吸有點急促。

藥效起的很快。

這藥吧,屬實有奇效。

屬於在祛毒的最後關頭再添一把火。

可是這一把火不容易,能把人燒幹了!

還要小心謹慎,萬一出現變故就糟糕了!

還有真正的最後一關!

薛湉歆看了眼外頭的人影,懶得理,再次伏下腦袋,把手指伸嘴巴裏一咬。

哎喲,好痛!

手指頭上的血珠呼呼直冒,咬的有點狠了!

“來,來,趕緊的,別浪費了!”一邊說一邊往蕭均白口中塞手指頭。

這血和血還有不同,今日此時屬於陰時,她的血配合那藥丸,能發揮最大的藥效。

可對於她來講,此時此刻就成了她最虛弱的時候,往往就壓不住身體裏翻湧的邪性。

所以之前總是要在床上折騰蕭均白,一方麵她的血性烈,她也需要壓火。

“你來啦!”薛湉歆的聲音摻雜濃烈的欲。

月光偏移,來人顯身。

“沒想到吧……”薛豐曦扭著腰風情萬種,和白日裏苦情小白花完全兩個極端。

“嗯。沒想到你這麼沉不住氣!”薛湉歆闔上眼皮。

她其實挺累,挺困。

還要與身體裏一波又一波湧起的——把蕭均白吞掉的想法做抗爭。

可今日觀眾委實有點多了!

一個兩個都不省心!

“我這叫趁你病,要你命!今日就是你的死期!薛湉歆。”

“那就快點吧,我的好姐姐。”薛湉歆翻了個身,嬌弱的身軀半遮半掩。

在緋色垂幔裏,肉色瑩瑩,黑色的發散亂著與蕭均白的糾纏在一起。

薛湉歆撈起一縷,繞在手指上把玩,飄起的垂幔裏露出一絲欲語還休的眼神。

這人、這物,都刺激著薛豐曦,恨不得劈了那個女人,取而代之。

她臉色難看,一步步往前走,又走得小心謹慎,怕有陷阱。

“我的好姐姐,你能快點嗎,送人上路幹脆利索點!”

“你別故布疑陣!死到臨頭了,還嘴硬!我知道,今日,蕭伶俐去會友,文濤出門辦事。至於其他人……

你可以試試看,是不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……

薛湉歆,你現在就是任人宰割的廢物!”

薛湉歆覺得自己要是情感豐沛,鐵定會笑出聲來。

她哪裏來的自信?

就她那點上不得台麵的手段?

從高承安那裏靠美色、靠往日情分,偷偷摸摸偷來的藥物,迷倒外頭那些糙漢們還行。

迷倒她不行!上一回已經著了一次道,這一回絕無可能。

索性不言語,再次翻身,抱住了蕭均白。

嗯,瘦骨伶仃硌得慌,比聽廢話強多了。

沙沙……

腳步聲輕巧的上前,一雙手緩緩的挑開垂幔,盯著床上的兩人。

眼睛裏的怨毒和毒蛇一般,憑什麼!

特別是看到那地方雄赳赳氣昂昂的,瞬間升騰起的努力要把她撐爆了!

連它也要嘲笑她!

手中的匕首,狠狠的插向了蕭均白的胸膛。

呃……

薛湉歆眨眨眼,沒插錯地方?

“你給蕭均白療毒,眾人皆知!他要是死了,你說,這帳會算在誰的頭上?嘿嘿!既然你們如此情投意合,不如一同赴死啊!

說不定到時候,我還能發發善心,給你們兩修個墓,一個修在東頭,一個修在西頭。

你們兩兩對望,日日得見,隻得日日思君,看不得摸不到……

求而不得的滋味……哈哈哈哈,多美好!”

薛湉歆像沒有聽到她的言語,默默的看了眼血流汩汩的胸膛,不免搞不清她的腦回路

疑惑:“可是他死了,我是落不著好。

可你呢?就能落到好了?

未過門的寡婦?

有什麼好處?”

“寡婦?笑話,我何曾介意過這些名聲,虛無縹緲,一無是處!

在大夏,男人罷了,沒有了蕭均白,當真隻能守寡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