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樣吧,我們先取三萬兩一千兩,三萬兩銀票,一千兩現銀。”鬱灝然也沒想著將銀子全部兌換。
“馬上為兩位公子將銀子取來。”甘若霖一聽,頓時一掃愁容,吩咐夥計道。
夏目背著沉甸甸的銀子,“爺,你得了三萬兩,我才一千兩,該你幹活才對吧?”
“到底誰才是主子?”鬱灝然笑得眼睛裏都是淚,“你不是喜歡跟銀子睡在一塊嗎?爺都滿足了你,你還想怎樣?”
“待會買香料的時候,可得先把這些銀子花掉。”夏目揉了揉發酸的腰。
“昨晚就告訴過你了,有人會將香料雙手奉上的,用不著銀子,你偏不信。”
夏目狠了狠心,從袋子裏取出一錠銀子來,放在嘴邊咬了一口,隨手招了輛馬車,“師傅,送我們到南市的香料鋪。”
“小樣,這麼快學會大手大腳花錢了呀。”鬱灝然笑著上了馬車。
“爺,我這不是擔心您累著嘛。”夏目將沉沉的袋子放在車廂上,長長地出了一口氣。
兩人一路說笑,到了帝都最有名的製香行。
“夜-——染——衣。”夏目抬頭念著上麵的牌匾,問道,“爺,你確定這裏不是染衣坊嗎?”
鬱灝然點頭道,“沒錯,就是這裏。”至於為何要起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,他也說不清楚,或許是老板的名字吧。
每年十月初八,是夜染衣香坊的賞香大會,前生鬱灝然對香料並不感興趣,因此並沒有在意這個,如今他要收集香料來練功,賞香大會當然是最好的時機,他又豈能錯過。
夏目催了幾次,鬱灝然卻優哉遊哉在門外轉來轉去,好像在等什麼人。
“國色朝酣酒,天香夜染衣。”這時後麵走來一位身穿白衣的胖書生,朝兩人走了過來,“這是兩句吟詠牡丹的唐詩,牡丹是花中之王,製香行的老板取其中之意,暗示他的香料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。”
他要等的人果然來了。
夏目斜瞅了那人一眼,“長知識了。”
書生正自高興,夏目接著又來了一句,“就你多事,我們很蠢嗎?來染衣坊買香料?”
鬱灝然認得此人叫連橫,乃是太傅連名的兒子,一年後,他將成為曜辰的新科狀元,鬱霂然和他是太學院裏的同窗。
鬱霂然自覺沒有大哥鬱蔚然的手段,攀不上皇子,攀個太傅的兒子也不錯,平日裏少不了與連橫眉來眼去,等他高中狀元之後,更覺得他前途無量,便想法設法跟他好在了一起。
鬱灝然上前幾步,熱絡的套近乎,“連公子知識淵博,在下受教了。”
連橫奇怪,印象中他並不認識此人,怎麼會一口說出他的名字,“這位公子高姓大名,咱們在哪兒見過?”
“在下鬱灝然,連公子才華橫溢,風流倜儻,帝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敬呀。看樣子來年的殿試,狀元郎非公子莫屬呀。”
“不敢當,不敢當。敢問鬱霂然與鬱公子可曾相識?”千穿萬穿馬屁不穿,連橫得意的抖了抖衣袖。
“正是家兄。”鬱灝然一張臉俊秀無比,唇紅齒白,眉目間都含著笑意。
“怪不得這麼眼熟,原來霂然兄你們是兄弟。”連橫看在眼裏,不覺怦然心動,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,怎麼以前在威遠侯府裏從沒見過他呀。
“連公子請。”鬱灝然盤算著如何離間他與鬱霂然的關係。
連橫的雙眼正盯著鬱灝然瞧呢,這時愣了愣,趕緊抬手,做了個禮讓的動作,“鬱公子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