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朝晨你還敢說以前？”
“姐……我不做手術，孩子生下來怎麼辦？丟了還是送人，那樣不是更殘忍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姐，我不會有事的，絕對不會。”
“……”
董向晚終是沒能阻止夏朝晨要流掉孩子的決心，醫生給開了藥，囑咐道——
“……這個藥分三天吃，明天早上空腹吃一次，吃完後等兩個小時再進食……後天早上再空腹吃一次，也是要等兩個小時後再進食，大後天也就是第三天，早上不要吃飯不要喝水直接來做手術。”
夏朝晨不是第一次流產，所以醫生隻說一遍，她就全部記下了。
從醫院出來，董向晚氣乎乎的走在前麵，夏朝晨默默的跟在身後，大約走了一段路，夏朝晨先出了聲，“姐，今天謝謝你。”
董向晚沒有搭理繼續往前走，夏朝晨揪著衣服的一角，“姐，以後你常去看看爸媽，還有我已經給爸爸預交了二十萬的住院費。”
一聽這話，董向晚立即停下腳步，猛的轉過身來，“你什麼意思？你以為用錢就能撫平爸媽為你這些年的擔憂？你以為用錢就能買得你心安理得？夏朝晨你做那些混帳事的時候，有沒有想過爸媽心裏是怎麼滋味？他們生你養你，不是讓你長大糟賤自己的。”
夏朝晨低下頭，把自己縮在寬大的棉服裏，可是她越這樣柔弱，越讓董向晚難受，在董向晚的記憶裏，妹妹就像個活力四射的小太陽一樣，可如今呢？
她就是在這個冬季裏飄搖的一棵小樹，蕭條的讓人心寒。
董向晚還想再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口，兩個人站在冷風習習的街頭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。
許久——
董向晚站的腿都麻了，夏朝晨再次開口，“姐，我走了。”
說完，她又看了會董向晚轉身，就在她走了幾步之後，董向晚才醍醐灌頂的清醒過來，吼道，“夏朝晨你去哪？”
夏朝晨停了停，卻又繼續往前走。
董向晚看著她這樣，心像是被揪了起來，幾步追過去，一把拽住夏朝晨就往回走。
夏朝晨掙紮了幾下，便不再動，隨著董向晚一路回到了公寓裏，董向晚給她倒了杯熱水，“小晨，你過去的事我可以不再問了，我也不再說你，但是從現在起你必須呆在這裏。”
她不說話，隻是瞪著一雙大眼睛，無神的望著杯裏的熱氣發呆，董向晚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，這不是她熟悉的妹妹，不是。
董向晚又給夏朝晨做飯，又給她洗澡，然後姐妹兩個又躺在床上說了些話，最後兩人不知不覺的睡去。
“姐，好像有人按門鈴，”夏朝晨推了推董向晚。
她迷瞪的睜開眼，這才發現窗外的天已經黑了，門鈴還在響，董向晚起身，“我去看看。”
拉開門，裴東驍站在門外，暗沉的眸子盯著她，“為什麼不接電話？”
“呃？”董向晚還迷糊著，她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包，“在包裏，沒聽到。”
裴東驍往室內瞟了一眼，“沒什麼事吧？”
董向晚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過來，想到妹妹的事，她搖了下頭，“沒事。”
裴東驍點了下頭，“有事找我。”
“嗯！”
“我回去了，”裴東驍折身要走，董向晚想到接下來的三天都要照顧妹妹，連忙叫住他——
“那個，我，我這幾天可能要請假。”
裴東驍眉頭皺了皺，但仍說了個好字。
董向晚不知再該和他說什麼，而他竟沒有要走的意思，兩人就這樣站著，氣氛有些尷尬，董向晚撩了把發絲，“那個我進去了？”
可是下一秒，手臂卻被抓住，他一個用力將她帶進了懷裏，董向晚的鼻尖被他胸口的堅硬撞的有些疼，卻更多的是慌亂，“……你，你幹嗎？”
“這幾天，我準的隻是你白天的假，晚上，我不準！”他低磁的嗓音響在她的耳際，霸道又任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