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霆風臉上的笑更加無奈了，看樣子沈柔是打算追問到底。
看著沈柔，厲霆風說道：“你可能不明白，我們兩個人格，從來沒有把對方看成是自己身體和人格的一部分。我們互相排斥，互相討厭。甚至是連東西，都想要獨自占為己有。所以在知道是他得到你的時候，我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。”
到了如今，他還是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。
其實從一出生，他就知道自己的問題。後來去醫院的時候，也知道自己的病情是家族遺傳的。雖然說這個遺傳幾率是百分之三十，自己成了不幸的那個。所以對於第二人格的存在，就更加的厭惡。
遇到沈柔的時候，他其實很心動。當初也是喜歡過沈柔的，隻是說兩個人格的自己在對方的影響下，對於沈柔的愛逐漸變質。
到了最後，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愛還是不愛了。
可在看到沈柔遞給自己離婚協議的時候，他還是沒辦法控製情緒，直接把它給撕掉了。
其實還是在意的，在看到沈柔和季南城在一起的時候，他就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，直接很惡毒的出口傷人。
他的原意並非如此，隻是，有些沒辦法控製而已。
聽懂厲霆風的話，沈柔站在那裏愣了許久。想著對方話裏的意思。她其實能懂，但是有覺得不能夠理解。明明都是同一個人啊，為什麼就不肯接納對方呢？
心裏很複雜，卻不知道怎麼說。
盯著厲霆風，在看到對方也是一臉的複雜和糾結時，她還是開口了：“其實，在我眼裏，你們兩個根本沒什麼區別。都是一個人，無論是你，還是說‘他’。我愛的那個，始終是厲霆風。”
沈柔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，其實不管是哪一個人格，都是從厲霆風的身體裏分割出來的一部分。本身就是一個人，並沒有什麼區別。
所以厲霆風的介意，主要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。
這個話厲霆風何嚐不懂，但是關於另外一個自己，他很難做到接受。雙方都當對方是獨立的存在，彼此是互不幹擾的。
如今要自己當對方是自己的一部分，怎麼想，厲霆風也沒辦法做到。
他搖頭。
“這麼多年，我們都當對方是獨立的存在。所以根本沒辦法把他當成是自己身體或者是意識上的一部分。我相信，在他的想法裏，也是不會和我融合的。”
厲霆風說的並沒有錯，另外一個自己，根本不會想要成為另外一個自己的附屬。
這回輪到沈柔無奈了，聽了厲霆風的話，她知道自己今天無論再怎麼說，厲霆風也不會同意自己的理論了，索性不說了，直接起身。
“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服你，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自己能考慮清楚。”
說完，也不給厲霆風回複的機會，直接起身朝樓上的臥室走去。
厲霆風看著沈柔上樓，並沒有追上去。當天夜裏，厲霆風沒有回主臥，留下沈柔一個人躺在床上，失眠了一整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