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清歡拿著雪糕：“碰見你的幾率還挺高的啊，你這個口罩剛買的嗎？挺好看的，襯托得你像個大明星。”
墨玉扶了下墨鏡和口罩，有些哭笑不得：“就是一次性醫用口罩而已。”
他說：“你現在比以前活潑多了。”
“以前？”杜清歡捕捉到了字眼，“你以前認識我？”
“認識。”墨玉說，“但你可能不記得我，我們以前是前後桌。”
“噢。”杜清歡摸摸鼻子。
她已經腦補出一段無果而終的故事。
她還真不記得女配的什麼前後桌，那本書看得久了，有很多細節故事，杜清歡也記不太清了。
墨玉手機響了起來：“什麼事？”
他垂眸接起電話，聲音很柔和。
“好。”他說，“我這就過去。”
掛斷電話，墨玉有些抱歉：“我得先走了，你住在哪裏？我送你一程？”
“不用。”杜清歡努努嘴，“我有車在外麵，喏，就是那輛粉色自行車。”
墨玉一愣，他不知道她現在的生活狀況，“嗯”了一聲：“好，那..你有空的話，微信可以沒事找我嘮嗑。”
下一句話顯得有些蹩腳：“我也經常沒人可以聊天說話。”
他轉身時，杜清歡在他身後笑：“不會吧，畢竟你可是墨玉，大明星，怎麼會沒人可以說話呢？”
墨玉身子微僵，隻側著半個身子看著她：“你...”
“我怎麼知道？”杜清歡指了指牆麵上的那幅歌手海報，上麵印著墨玉圖片，“我覺得我還不是瞎子。”
怪不得她老覺得墨玉這名字這麼熟悉。
剛剛在醫院裏麵他被她摘下墨鏡時，杜清歡才想起自己在手機裏見過這一張臉。
墨玉下顎微收，剛想說話，還是杜清歡把他拉到旁邊無人的樹下：“小心點狗仔吧。”
墨玉沉默片刻：“你會因為這樣不和我說話嗎？”
杜清歡：“我們以前是不是很熟悉？”
她都開始擔心起來，墨玉會不會又是一個和女配有矛盾的人，那些深仇大恨、借機報仇什麼的。
饒了她吧，她隻想平靜一點生活。
墨玉摘下眼鏡，睫羽下的瞳孔如星璀璨：“還可以。”
杜清歡重新幫他把眼鏡戴了回去。
墨玉呼吸放輕，肉眼可見的緊張：“怎麼了？”
杜清歡：“我不希望有人眼睛比我好看。”
“……”墨玉笑起來唇角有個旋渦，“好。”
杜清歡沉默一會兒，才說：“墨玉，我想，如果以前我有哪些對不住你的地方的話...”
墨玉搖頭：“沒有，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。”
杜清歡：“如果以前我有過約架啊、打你啊、撕你卷子的地方..”
墨玉：“你以前很好，沒有做過這些..”
杜清歡：“我知道你可能懷恨在心，也可能因為以前我做過的那些壞事，給你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..”
墨玉搖頭：“你真的沒有，你一直都很好..”
杜清歡直接忽略：“如果以前傷害了你，我希望你可以當成年少時那些幼稚的無知，如果你要錢..”
“不過你好像也不欠錢，如果你希望有別的可以補償你的..”
墨玉“噗嗤”一聲笑了，透著絲絲靦腆：“你比以前更可愛了。”
杜清歡整個人寒毛倒豎。
杜清歡已經腦補出了一個主角被人欺負後，奮鬥崛起準備回來反殺的勵誌故事，而杜清歡就是曾經欺負了他的那個炮灰。
杜清歡狂搖頭：“別別別，你別誇我。”嚇死人了！比直接說討厭她還驚悚！
女配的性格怎麼可能有人這樣評價她？
莫非，墨玉腦子也有一點點……
墨玉自然不知道她在腦補什麼，隻覺得她呆滯的樣子可愛極了，他扶著墨鏡掩蓋住臉上一絲微紅：
“清歡，那我先走了，改天見。”
杜清歡揮手：“別了。”
墨玉以為她是在告別，也揮揮手，這才轉身走開。
杜清歡扶額，朝著醫院後麵的小樹林走去。
小樹林毫無人煙，隻有樹葉撲唰唰被風掛落在地，又一次次被卷起拋向天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