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惡劣地按了下他的額頭,鬱蒼“嘶”了一聲,捉住她的手腕,猛然翻身將她困於身下。
沉沉的氣息覆壓下來,杜清歡有瞬間差點憋不過氣,就聽他在上頭冷笑:“還摁我的傷口?”
她睜開眼睛,也不在乎此時處於下風,攤開手心:“鬱蒼,這是什麼?”
杜清歡拿著天堂鳳蝶在他麵前晃:“我以為你早就扔了,原來你一直帶在身上啊,害我都有點受寵若驚了。”
鬱蒼一摸自己口袋,才知道她剛剛摸他衣服,原來是順走了蝴蝶標本。
他伸手要奪回來:“哪裏舍得扔,留著時刻提醒我某人做過的壞事,長點記性不好?”
杜清歡握緊拳頭,沒讓他碰到:
“既然我們現在都沒什麼關係了,那你就把它還我,也沒什麼不好的...你很重,能不能起來?”
她的角度能看見他纖長的睫毛,底下瞳孔如墨,格外漂亮。
她剛一動,鬱蒼便繃緊了身子,冷斥她:“再動壓死你。”
杜清歡覺得好笑:“幹什麼?我動不動關你何事?哦,你該不會要說你有反...”
話沒說完,一隻大手捂住她嘴巴,把她惡劣的話噎了回去。
鬱蒼伸出手,要去掰開她的拳頭。
杜清歡不讓他拿,手一用力,將玻璃盒子彈了出去。
盒子在樹葉裏滾了一圈,不知道埋到哪去了。
鬱蒼喉頭滾了下:“沒人想要你的東西。”
他從她身上起來,彈了彈衣裳。
他真是抽風了,一個破標本有什麼好收藏的?
杜清歡也爬站了起來,覺得腳踝嘶嘶地疼,像是扭到了:“今天許詩雨跟你要的就是這個?”
鬱蒼一頓:“看來你偷看的癖好也好不到哪去。”
杜清歡:“彼此彼此。”
她低頭想查看腳,又不想顯得比鬱蒼慘,索性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:“你後退一步,就有兔子幹可以吃了。”
“什麼?”鬱蒼低頭,才見到腳邊一隻雪白的兔子蹲在那裏。
他彎下身子,小心將兔子抱起來:“受傷了。”
兔子的腳有點血色,有可能是剛剛在椅子崩壞時,倒黴路過,被砸到了。
小兔子“吱吱”叫,縮在鬱蒼手心裏,很乖巧聽話的模樣。
鬱蒼伸手揉了揉兔子腦袋。
杜清歡道:“你還挺有愛心。”
鬱蒼:“也不是誰都有石頭心。”
“還挺可愛的。”杜清歡伸出手想碰碰小兔子,“這樣的動物標本應該很好看。”
她還沒碰到兔子,就被它惡狠狠咬了一口。
杜清歡連忙收回手:“嗤,果然活兔子一點也不可愛。”
手沒有被咬出血來,反而是鬱蒼涼颼颼的話:“專咬鐵石心腸人。”
那隻兔子在鬱蒼手裏溫順得很,杜清歡再不碰它了:“噢,看來我得補個人工心髒助力我血液循環。”
鬱蒼睨她:“杜小姐有錢,補十個百個都行。”
“那你不是賺翻了。”杜清歡伸手,又去揪兔子尾巴,把它蜷縮的尾巴拉出來,“打個折不?”
鬱蒼詫異地看著被拉長的兔子尾巴。
杜清歡笑:“兔子可不是短尾巴,它的尾巴隻是一直蜷縮著,尤其是被壞人抱的時候,更不敢露尾巴了。”
鬱蒼:“……”他信了她的鬼話。
杜清歡剛拔完兔子尾巴,小兔子扭頭又想咬她,她提前一步縮回了手:“再咬我燉了你!”
鬱蒼把瑟瑟發抖的兔子抱好:“你家的狗現在還好麼?”
杜清歡:“?”
鬱蒼往醫院走:“可能早進了某人肚子。”
“……”杜清歡暗忍著腳疼,慢吞吞在後麵走,“沒請你吃一頓,真是不好意...嘶——”
鬱蒼回過頭來,見她若無其事地站著:“看風景?”
杜清歡:“不行嗎?”
鬱蒼:“祝你的瘸腿早日走出樹林。”
“……謝謝。”杜清歡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後麵,“也祝你的瘸兔子早日康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