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鬱蒼拉住她的手腕,“你沒眼睛。”
杜清歡跟著他跑:“喂,別罵人啊。”
“那邊門都是保鏢,你還往那邊跑。”
“是嗎?”杜清歡覺得不能讓他看扁,“我就想挑人多的跑。”
“嘴強。”
“你怎麼在這裏?”杜清歡東躲西藏,“你也喜歡看這些?”
“我有必要告訴你?”
“好吧。”杜清歡一邊跑,一邊四處看,“狗子?狗子?”
鬱蒼皺眉:“喊誰?”
“不是叫你。”杜清歡盯著地麵,“狗子,快滾出來。”
田園犬終於跑了過來。
鬱蒼認了出來:“上次那隻快遞犬?”
“嗯。”杜清歡眼見著就要跑到門口了,“剛剛我出門,它非要跟著我出來。”
“你不喜歡它?”
“也不是不喜歡。”杜清歡慷慨大方,“免費送人不傷心而已。”
田園犬委屈地“汪汪”兩聲。
這時,從一旁突然閃出一個保鏢來:“別跑!”
杜清歡:“狗子,上!”
這隻田園犬向來跑得飛快,比如現在,它就朝著反方向跑了。
“……”杜清歡避開保鏢,“看吧,我不喜歡它是有道理的。”
兩秒後,田園犬又飛奔而來:“汪汪——”
鬱蒼看見它朝著保鏢追去:“它又回來了,沒有跑。”
杜清歡:“可能它想吃雪餅了。”
“……”鬱蒼瞅見保鏢被嚇地退走了,“它立功了。”
“吃了我這麼多天糧食,總算有點用了。”
鬱蒼:“...在你眼裏,動物都沒有標本好。”
“你是懂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杜清歡想了想:“其實人也是。”
“……”果然沒心沒肺。
杜清歡壓低聲音:“快到門口了,我們跟著人群混出去,那裏也有幾個保鏢,小心點。”
鬱蒼:“我有眼睛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
杜清歡隱隱有點不安。
為了證明她的第六感有多準,於是他們被攔住了。
保鏢:“站住。”
“怎麼?想硬幹是不是?”杜清歡瞪眼,“拿著!”
幾張百元鈔票跌入了保鏢手中。
有錢能使鬼推磨,還怕小小幾個人。
杜清歡成功擠出了門外:“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?”
鬱蒼不掩飾:“第一次見你給錢這麼痛快。”
“……”杜清歡看著外麵的大暴雨,“我給你那次不也很痛快。”
鬱蒼提醒她:“假幣。”
杜清歡:“那也是幣。”
出了劇院,外麵卻下起了大暴雨。
鋪天蓋地的雨,像直直砸下來的似的,整個世界“嘩嘩啦”的響。
杜清歡抽出自己的手腕:“多謝鬱先生舍命相救。”
鬱蒼目光從手腕離開:“不必謝。”
杜清歡:“不用謙虛。”
鬱蒼:“不恩將仇報就好。”
“別老把我想這麼壞行嗎?我是有底線的。”杜清歡把田園犬抱起來,“這隻扔哪裏好?”
“……”
田園犬“汪”的一聲,看向鬱蒼。
鬱蒼頭一次在一隻狗狗眼裏,看出了悲憤、委屈、不開心。
“算了。”杜清歡自顧自朝前走,“看在杜陌喜歡的份上,饒你一次。”
杜清歡突然發現,墨城這座城市是真的多雨。
她來這麼多天了,三天兩頭就下雨的。
而且每次下雨還沒有征兆,上一秒晴天還張著嘴笑著,下一秒就喂了一嘴巴雨水。
因為劇院離她住的地方沒有很遠,杜清歡是走過來的,現在隻能又走回去。
鬱蒼看著她抱著狗在前麵走,渾身淋著雨,濕漉漉的:“你要這麼回去?”
杜清歡:“去你家。”
“什麼?”
杜清歡歎氣:“拿標本。”
鬱蒼斂下睫毛。
杜清歡是盡量靠著牆走的。
但不妨礙依舊被斜斜打進來的雨淋了成落湯雞,還有一隻落湯狗。
頭頂忽然多出一片晴天來,一把藍色傘從後麵遮在她頭上。
杜清歡怔了怔。
鬱蒼這是...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
回頭,見到一張半生不熟的臉:“墨玉?”
墨玉戴著墨鏡,一半傘撐給她:“嗯,是我。”
杜清歡往後瞅了瞅,見到鬱蒼走在她身後不遠,恰好抬頭看著她。
大概是天太陰沉了,顯得他的臉色也有點吃土表情。
墨玉問:“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