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清歡飄進了房間裏,一見到床,瞬間感覺瞌睡的DNA觸發了,“咚”的一聲,躺屍一樣直挺挺倒下,
“謝。”
鬱蒼:“……”麵朝床單背朝天花板的,真是躺得比屍體還難看。
鬱蒼眼皮子跳了跳,又看像餐廳裏那一小鍋山藥粥,緩緩吐出一口氣。
轉身折回自己的房間,拿了幹淨衣裳,他這才進去浴室裏,把一身淋濕的衣服換了,又開了熱水衝了澡。
熱水淋在身上,水霧騰升起來,鬱蒼於霧氣中微微睜眼,反省著今天鬼使神差的,都做了哪些搭錯神經的事情。
衝完了澡,鬱蒼打開浴室門,走了出來。
背後無端疼得厲害,他皺著眉頭,剛要將手背過去,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時,就看見沒有關門,此時正坐在床上的人。
鬱蒼手一頓,一時忘了動作。
杜清歡開口了:“鬱先生,你的後背受傷了。”
鬱蒼放下手,去拿了膏藥:“你怎麼知道。”
杜清歡:“我剛剛的衣服,沾了你後背的血。”
鬱蒼:“剛剛沒聽你說。”
“我以為你就想這樣。”杜清歡揉揉眉心,“你自己塗得到藥嗎?”
鬱蒼拿著藥膏,自然是塗不到自己後背的:“不知道。”
杜清歡有印象了,剛剛車輛撞過來時,鬱蒼拉了他一把,自己也撞在了後麵牆上。
大概那牆不怎麼平滑,剮蹭到了後背。
杜清歡想了想,看在山藥粥的份上:“要不要我幫你塗?”
鬱蒼笨手笨腳地拿著膏藥,聞言轉頭看向她。
杜清歡站起身,慢吞吞走過去,把他手中的雙氧水和碘伏拿過手,又拽著他往房間裏走。
鬱蒼一時理智走失片刻,隻盯著她的側臉:“...你要幹什麼?”
杜清歡將他按在床邊沿:“怎麼?怕我非禮了你不成?”
“……”鬱蒼把理智找回來,繃著冰山臉挽回一局,“你也不是沒這樣過。”
“……”杜清歡無法反駁,隻是把他後背衣裳拉上。
頓時,一道血痕映入眼簾,不算很嚴重,但也不輕:“你還挺耐疼的啊,這樣了都不哇哇叫。”
鬱蒼:“又不是你,紮一點疼就吧嗒掉淚。”
“我肉不耐疼,也不是我願意的。”杜清歡低聲說著,給他的傷口殺了殺菌。
鬱蒼身子有些緊繃,卻微側頭看著她的側臉。
她垂著眸子,看起來一派雲淡風輕,似乎他的身子就真的隻是一塊肉。
他忽然想起來杜清歡以前和莫安在一起過,大概都看習慣了。
此時,杜清歡蹦了句:“鬱先生背部線條還挺好看的。”
鬱蒼下顎緊繃:“眼睛別亂瞟。”
杜清歡輕笑著給他塗上藥:“誇你一句都不行,怕我吃了你不成。”
杜清歡不是容易臉紅的人,她上輩子一個人背著行囊,走過世界許許多多地方,各類美男也基本看了個遍。
鬱蒼從身材到樣貌是其中翹楚,但她也不至於流哈喇子。
背後的疼鬱蒼沒有感覺到,聽見她問了句:“疼不疼?”
大概是她的身子不大舒服,聲音也少了平時的咄咄逼人,顯得溫柔許多。
鬱蒼恍了下神,有片刻竟然有老夫老妻的錯覺。
等他回過神來時,連忙把這個念頭從腦中趕出去。
想什麼呢?別又中了她的奸計。
他的後背忽然抵了顆腦袋,額頭貼在他背上,溫熱氣息盡數灑在他後背。
鬱蒼身子繃得更緊了:“...幹什麼。”
她的呼吸像有魔力一樣,沿著他的後背,電流般迅速蔓延至他的指尖。
腦子有個聲音告訴他,是時候推開她了,這個擅長偽裝的小惡魔。
但身子卻不聽指揮,僵化般,動也沒動。
以前的杜清歡也千方百計想接觸他,怎麼就沒有這種感覺。
一定是她的變化太大了,他才不由自主被現在的她吸引了注意力。
心口有些煩熱,他正要開口時,聽見她喃喃蹦了句:“熱。”
“……”
一個字卻在不大的空間裏,無端又增了些旖旎韻味。
鬱蒼深吸一口氣,壓下渾身燥熱,轉過頭,想把她腦袋瓜子挪開。
一轉頭,唇瓣卻恰好貼在她白皙的前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