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父過世多年,想必祖母對其也是十分思念,若真覺得受了委屈,非要去見祖父,孫兒也沒有理由阻攔,隻是二叔的事情不解決,您又有何顏麵見先人?”葉惟寅言詞冷冽的說道。
葉雲眠吐了口氣。
不得不說,女子之身束縛極多,再加上還是個晚輩,說話做事便更要小心幾分。
老太太本就時日無多,今日倘若不隨了她的意,隻怕她真要尋死,到時候場麵亂糟糟的,誰又能一意孤行的驗證此事?
到頭來,她身上定然也要擔著一個逼死長輩的罪名。
而她不能說出來的話,由大哥說,卻是理所當然了。
大哥雖然也是晚輩,但卻是國公府的一家之主,哪怕說嚴厲一些,也不會受人指責,甚至沒準還會有人誇他有家主風範。
一樣是晚輩,卻身份不同,影響自然也不同。
大哥的頭風已好,如今他出麵解決,的確是更合適一些。
“老婆子我這是造的什麼孽,你八歲喪父喪母,是我將你拉扯長大,如今你竟恨不得我死了!”老太太哭著,一直在轉移話題。
不論如何,今日誰也不能動她兒子。
“孫兒是何等名聲,您老也早已知道,今日便是您老真的哭死在這裏,二叔的事情也必須要有個交代,曾祖拚下一番家業不容易,也絕不容許家中有沽名釣譽的偽君子,孫兒此舉於祖母來說是不孝,可我卻對得起祖宗,如此,便是多大的罪名,我也擔得起。”葉惟寅容色嚴肅,不容反駁。
“你……你這孩子……你就是容不得你二叔!也被這死丫頭收買了,想要你二叔抬不起頭來!”老太太也急了,“他沽名釣譽?那你呢!你這些年空有個國公位置,做得都是什麼事兒!不是得罪王爺,便是欺壓林家,家中的產業都被你揮霍了那麼多,我可說你什麼了?”
真要說起來,這家裏頭,誰幹淨?!
他們有什麼資格指責她兒子做得不對?
葉雲眠知道,老太太說得倒也不是沒有道理,這些年大哥行事莽撞,遇到與林綿綿相關之事,更是亂了陣腳,才導致失去聖心,受人譴責。
大哥隻是不能拚命習武,不是斷了所有的路,憑著陛下喜愛,他本也可以做個文職官員,甚至一開始陛下對他也抱有很大的期待,頗為器重。
可他公私不分,多次因情誤事,後來才去的軍營。
軍中有葉家的班底,怎麼著也能對他照料一二,且軍營管束嚴格些,沒有軍令,不能隨便離開,這才讓他能繼續安穩的做個小將。
“我的確有負陛下、有負祖先。”葉惟寅盡量不往別處想,“待此事了後,祖母想要罰我,我也認。”
老太太眼睛瞪著,氣得嘴唇都打哆嗦。
“老太太身子不適,今日受此刺激,萬一出了什麼事兒,二叔豈不成了罪人?蒙管家,將人請下去,並多請幾位太醫,前來為老太太瞧瞧。”葉雲眠趁著此時,開口說道。
一句話,讓老太太的恨意又轉移到了她的身上。
這話是什麼意思?!
她今日若是死了,就成了她兒子的錯!?
這對狠毒的兄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