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齊點頭同意。
幾人回到驛站,已是第二日午後。
端王早就收到商遼的口信,見蕭景初夫婦二人平安歸來,一顆心才落回肚中。
蕭景初把所有藥草全部交給端王,並說了沼澤找藥的艱險和被山匪所救之事,並把山上有人感染瘟疫的事情也和盤托出。
端王聽後有些驚訝:“竟有此事?被繁重的苛政逼的落草為寇?看來是有人被人當槍使了!本王怕是要提前動手了!”
說罷,又擔憂地看著蕭景初道:“景初,原本本王是該與你一同進山的。可那些官吏辦事不牢靠,粥棚才剛設立好……”
他頓了頓,才又道,”如果本王不盯著些,怕官府會作假,糊弄災民。這個時候,本王實在騰不出手,所以,你可願再次進山?”
蕭景初道:“景初願意!”
“不作惡的山匪,便不是匪,都是我大周子民,被逼到這般窮途末路,日子還不知怎麼難過呢!本王暫且記下這筆賬,來日再算!”
端王毫不囉嗦,立馬派人將藥草送往醫廬,又讓商遼去糧庫調出糧食,裝了滿滿四平板車,準備明天一早再次進山。
夫婦二人回到小院中,剛用過晚飯,蕭景初便悄悄去了院中的小廚房,親自去給沈念芙熬藥。
沈念芙一病,秋月頂了沈念芙的差使,吃住都在醫廬,整日忙得焦頭爛額。
蕭景初也樂得她在醫廬忙碌,這樣他就可以親手照顧沈念芙了。
端了藥碗回來,沈念芙還在迷糊著。
蕭景初輕輕叫她:“娘子?”
“沈念芙。”
“芙兒。”
“阿芙。”
沈念芙聽到有人叫她阿芙,感覺好親切啊,好像有人曾經也這麼叫過她。
她掙紮著睜開眼睛,就看到了蕭景初放大的俊臉。
“娘子,起來吃藥了。”他笑得很溫柔。
二人成親後,大小事不斷,難得有這樣的靜謐時光,蕭景初分外珍惜。
沈念芙想坐起身,可身上沒有力氣,肩膀也酸痛得厲害。
蕭景初一手端著藥碗,一手將人扶起來,靠坐在他的懷裏。
他從來沒有照顧過人,也不懂得如何照顧人,隻是本能的想讓沈念芙舒服些。
沈念芙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勺藥,藥一入口,她的臉就扭曲成了小包子。
“咳咳……好苦啊!”
蕭景初看著碗裏黑黑的湯水,立時心疼起來。
“苦啊!那怎麼能甜一點呢?”
驛站中條件有限,也沒有蜜餞棗子之類的東西。
哎,如果他能替她喝就好了。
忽然他眼中一亮,看著沈念芙瘦了一圈的小臉兒,笑了。
“娘子,我想到一個好辦法。”他突然低頭喝了一大口藥。
側頭,貼上了沈念芙半張著的小嘴。
沈念芙被驚得瞪大了雙眼,忘記了思考。
她在哪?她在幹什麼?
直到苦到澀的湯藥,順著喉嚨滑落,她才紅著臉推開了蕭景初。
“夫君!”她的臉紅的像隻煮熟的蝦子,“藥……不苦了,我自己喝。”
說著她雙手捧過他手中的藥碗,閉上眼睛,閉住氣息,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