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夫人似乎也很高興,她終於不用再惶惶不可終日,渾渾噩噩,懷著愧疚過日子了。
因此又對沈念芙親近了幾分。
本來,她覺得沈念芙不會這麼快就查到太子頭上,她有些疑惑道:“芙丫頭,隻不知你是怎麼得到這支袖箭,擺了太子一道的?”
沈念芙慢慢喝了口茶,發燙的茶水從喉間流入胃裏,她這才覺得身子暖了起來。
堂內坐著的二位夫人,都算得上她的盟友,她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,坦誠地笑下。
“其實,從我去刑部探望我夫君開始,我便想好了對策。”
她講了在牢中,遇到太子的一幕。
“自那之後,我便時刻留意太子的動靜。得知他要到醉仙樓,我便提前找到掌櫃,花重金訂下太子旁邊的包廂。”
方夫人擰眉沉思,她覺得這個姑娘沉靜穩當,每走一步都提前丈量好了距離,不容絲毫偏差。
她在盛京城內的女諸葛名聲,怕很快便得易主了,但是她服。
不由地對這個姑娘生出了一絲欽佩。
“開台唱戲,必定座無虛席,我提前安排了兩名暗器高手,隻等著戲一開場,便製造混亂,提前讓他們用銀子擊中幾位蠻橫客人的腦袋,讓他們之間互相掐架。”
“然後再將銀子撒的一樓到處都是,眾人忙著搶錢,自然亂成一鍋粥。”
“這個時候,我再讓人站在後院喊‘走水了’,太子那麼惜命,自然會慌不擇路地逃跑。”
“原來如此!這樣一來,一樓堵的水泄不通,二樓便隻能走窗戶,而中間最大的包廂,恰好沒有窗戶。芙丫頭果然聰明。”
方夫人豁然開朗,她就說,怎麼就那麼巧,正在太子要強迫她時,樓下突然暴亂,後院突然走水。
原來都是沈家丫頭一手操縱的,誤打誤撞救她於水火之中。
董家夫人隻當方夫人和沈念芙是同謀,在一個包廂看戲,未作他想。
她忽然有些羨慕方夫人,能在現場一睹那太子的狼狽樣子,急道:“芙丫頭快接著說。”
“所以我安排人將太子引到我所在包廂,讓他跳窗逃走。”
“哎,芙丫頭,這不對啊!那,他走你的包廂,你,你和方夫人在何處呢?這,豈不是就暴露了嗎?”
沈念芙輕輕一笑,“我早已安排兩名輕功高手潛伏在房梁之上,太子來之前,先送走了扮作夫人的秋月,我也藏身在房梁之上。”
“太子隻顧逃命,根本沒有發現。”
方夫人想不通明明是李穀元帶她跳窗逃走的,為什麼卻將她送到了沈念芙的馬車之上。
她想不明白,又不好在董夫人麵前多問,便道:“那李穀元是怎麼回事?”
沈念芙心下明了,隻說:“這兩名輕功高手,其中一名跟李穀元身形樣貌都有相似之處,再穿上跟他一樣的衣服,在那種緊急情況之下,沒人會起疑,那人不是李穀元。”
“那真的李穀元呢?”方夫人和董夫人齊聲問。
沈念芙喝口熱茶,潤潤喉嚨,“真的李穀元被打成重傷,送回了李府。”
“你,你打的?”董夫人結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