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他呢,都到了金鑾殿了,她還替那狗太子想什麼。

她的聲音沉了下來,帶著幾分悲涼,“陛下,幾個月前,我與夫君進京一事,鬧的沸沸揚揚。眾人皆知,我們是被逼來盛京的。”

“大膽刁婦,膽敢在朝堂之上放肆!若不是父皇仁慈,夠你死一萬次了!”太子氣急敗壞道。

“太子殿下息怒,父皇在上,一定會給蕭家一個公道的。”

二皇子的意思很明顯,皇上在這,有你個太子什麼事,你上躥下跳的,就怕自己存在感低。

“誰逼的你們?”

沈念芙脖子一橫,今天就把所有事全捅上來,“是常州刺史,梁構旦。”

沈念芙將梁構旦的一切罪行,和盤托出。

沈念芙訴說著他們怎麼逃亡的,怎麼在通州遇上端王,怎麼治水,治瘟,以及如何進京,全部說了一遍。

太子眼裏閃過狠厲,他不敢輕易出聲,悄悄回頭,給李太傅使眼色,奈何李太傅正在咳嗽,也不知這老家夥是裝的,還是真的。

皇上大怒,“指證三品大員,朕不能聽之信之,要靠證據說話,你可有證據?”

“有,民婦有人證。”

話音剛落,薑煙兒的父親,身著官服,大步從殿外走了進來,他接到妹妹的信,就快馬加鞭從常州趕過來了,就等著這一刻。

他躬身跪下,雙手托著奏折,舉過頭頂。

大公公立馬接過來,遞給皇上。

皇上一目十行,越看越心驚,氣的摔了奏折,吼道:“大膽梁構旦!速宣他進殿!”

正在此時,邊關八百裏急報傳來。

那將士渾身浴血,“啟稟皇上,邊關告急!”

“講來!”皇上有些急,又咳嗽起來。

“蕭大將軍接連打了敗仗,我方將士死傷慘重,隻剩幾名副將苦苦迎敵!”

“蕭大將軍呢?”皇上一個趔趄,仰倒在龍椅上,急急地問。

蕭家眾人也都一凜,白了麵色。

“蕭大將軍入了敵營,意欲通敵賣國!”

滿朝嘩然。

“不可能!胡說八道!蕭大將軍絕不可能被人收買。”出聲的是白相,“蕭恪之是什麼人,那是在戰場上寧可頭斷血流,都不低頭的,保家衛國的硬漢。說他被收買,那是良心被狗吃了!”

皇帝神色陰沉,不發一言,仿佛呆住了。

太子一掃陰鷙,衝沈念芙得意道,“難道你說的隻手遮天,攪弄事非,妄圖亂朝綱,通敵叛國的人,是蕭大將軍?莫非他的作為你們蕭家早就知道?他這麼做,也有你們的份?”

沈念芙瞥他一眼,冷聲道:“太子殿下說話也要講證據的,萬不可憑白冤枉人。”

這不就來了?上輩子,第一次傳出蕭恪之敗北之後,緊接著就傳出了蕭家通敵賣國的消息。

蕭家被滿門抄斬,就連五歲的蕭眾也沒能逃過一劫。

“不可能!我爹爹絕不可能通敵賣國,他為陛下伯伯征戰了無數次,就連我出生他都在戰場上,我不許你們冤枉爹爹。”

陛下伯伯?眾人大驚,誰敢跟陛下論親戚,這蕭家的小兒真是膽大包天。

童聲淒淒,卻倔強非常,沈念芙看向身旁的蕭眾,隻見他圓圓的眼眼睛裏,蓄滿了淚水,卻死死瞪著眼睛,不讓淚水滾落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