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他們指責我的酒中有毒,那便拿出證據來,證明是我毒害了這位魏老板。”

她頓了頓,盯著前麵女子的背影,再次開口,

“證據需得證明酒是我鋪子中的酒,沒有偷梁換柱。

還得證明魏老板,是喝了我鋪子中的酒,才中毒的。

另,這酒從杯莫停售出之後,有沒有經過他人之手,這些人都有下毒的嫌疑。我與他素不相識,為何要毒害他?”

“請大人明斷!”

沈念芙說完,便不再說話。

那大人一看便是個審案的老手,立刻應聲,“言之有理,來人將那壇酒呈上來,請胡老大夫驗證一下。”

聽到這話,那老班主倒還算淡定,隻是沈婉卻繃直了背,頭也更低下去。

誰知那老大夫一拱手,道,“大人不知,這酒和人我昨夜都已查看,人確實是中了草烏末的毒,酒中也有草烏末的成分。”

“隻,有一個問題。就像這位姑娘說的,酒是否是杯莫停的酒,是否偷梁換柱,尚不得為知。”

那大人便道,“那便請老板娘親自驗證一下,是否你鋪子中的酒吧。”

沈念芙聽後,上前接過衙役手中的酒,聞了一下味道,眉頭一皺。

接著又倒出幾滴在手中,查看了一下粘稠度。

看著看著,她便笑了起來。

“大人,這酒壇確實是我鋪子中的酒壇,但酒,卻並非我鋪子中的酒。”

誰知大人還發話,那沈婉倒是急了,猙獰著臉回頭罵她。

“你胡說!分明就是從你鋪子中買來的酒!你怕是為了逃脫罪責,不敢認賬吧?”

“這位姑娘,是誰逃脫罪責,還未可知,話不要說的太早!”

沈念芙語氣平淡,含著一絲嘲諷,“姑娘一直想把酒中有毒這個罪名扣在我頭上,無非……”

說到這兒,她頓了頓,果見沈婉麵色蒼白起來。

沈婉搶白道,“什麼扣,本來就是你鋪子中售出的酒。”

沈念芙不再跟沈婉囉嗦,隻看著府尹大人,語氣清靈靈的,“大人,還請問魏老板喝的這壇酒是什麼時候購買的,誰來購買的?”

那一直跪在地上未說話的老班主,似乎覺得哪裏不對,但此時,他又說不上來。

正在此時,胡太醫火急火燎地進來了。

府尹大人見到胡太醫,小跑著下來了,不是他官職低於胡太醫,而是胡太醫救過他母親的命。

他很是恭敬地問胡太醫,“胡太醫怎麼親自過來了?哦,已經讓胡老大夫驗了毒,隨時可以離開。”

胡太醫卻搖搖頭,看了跪在堂下的沈念芙一眼,道,“我今日剛好不當值,聽說鶴雲堂出了事,我正好過來看看,說不定還能幫上大人。大人莫怪,繼續審案便是。”

沈婉聽到二人的對話,剛剛皺起的眉頭,這才鬆下來。

隻要不是幫沈念芙那個賤人的,誰來都好。

府尹大人重新坐下,冷著臉問老班主,“既然你說酒是在杯莫停買的,那你是什麼時候買的,又是誰去買的?”

老班主眸子一縮,看向沈婉。

整個戲班子裏,都知道魏歲好酒,他又是戲班裏的台柱子,眾人平時自然對他百般照顧,偶爾孝敬壺酒,也是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