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走的,也都走了。
這個年,咱們熱熱鬧鬧的過。
越是年紀大了,越覺得,一家人整整齊齊就是福。”
傅老夫人紅了眼眶,“是,年三十兒,所有孩子們都回來,咱們一塊兒包餃子。
你們二姐和二姐夫這兩天也會從北平回來過年。”
大嫂徐夢舒同老祖宗商量著年三十兒除夕宴的菜。
這時,外頭崗哨的護衛來報,說北方少帥張奕川來了。
傅晟道,“讓他進來吧!”
傅家人移步大客廳。
張奕川進來了,他身後的手下,抬著一箱子一箱子的新年禮。
有北方的鹿茸,鬆子兒,虎皮毯子,各種糕點。
傅晟見張奕川此舉,心中犯嘀咕,多少有些防備。
曾經北方是賀家掌權的時候,北方與江東可是水火不容的。
傅晟出於禮貌請了張奕川坐下喝杯茶。
張奕川大大方方道,“從前賀家掌控北方,沒少給傅家添堵,如今北方張家掌權,我張奕川帶著誠意前來,替我父親給您一個承諾。
張家會在自己的土地上,保護好百姓,同時和江東聯手,一致對外。
我同三少,四少已經商量好,日後兩方經濟會互通有無,共同合作。”
傅晟威嚴一笑,“好,我欣賞你的爽快。”
張奕川和傅晟聊了一會兒,便走了。
山茶花禮貌性的送他出門。
張奕川上車前,看向山茶花,“少帥夫人,一直想找機會當麵好好感謝你的救命之恩,多謝你在下頭做我的陰律,讓我可以繼續活著。”
山茶花粲然一笑,“張少帥客氣了。”
“這個送你。”張奕川將一寶藍軟綢錦囊布包遞給山茶花。
山茶花沒接,急忙道,“張少帥已經送了家裏這麼多新年禮,足夠了,我不能再要您的任何禮物。
心意我領了。”
“這個你一定要收下,關鍵時刻,救命。”張奕川微微點了下頭,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暗示。
山茶花接過錦囊布包,裏麵是一枚古銅令牌,上麵刻著北方張家的統帥軍令。
山茶花一驚,“這太貴重了,我更不能收。
這是能調動北方數萬兵馬的軍令牌,您怎麼能送我呢?
據我所知,這令牌隻有一方統帥、少帥有,就連各地方督軍都沒有。”
“是,在北方,除了我爹手裏還有一枚這令牌,就是你手裏這枚了。
如今亂世,誰都說不準明天,你留著她,定然有用。”張奕川深吸了口氣,沉聲道,“如果沒有你救我,就沒有如今的張家。
這是你應得的。”
山茶花握了握手中沉甸甸的令牌,她現在手裏有兩枚令牌,一枚是傅霖鈞給的,能調動江東數萬兵馬,一枚是張奕川給的,能調動北方數萬兵馬。
好家夥,這她要是有個歪心思,想要造反,那後果……
“那我就收下了,多謝張少帥信任。”這枚令牌將來有朝一日,必然能救她和傅家於水火,她心中早已有數,以防萬一。
“我希望你一世平安,日後若少帥夫人有難,需要我張某,我定然全力以赴幫忙。”張奕川說完上了車,離開了。
他轉身的瞬間,眼底的暗芒乍現,他真該感謝幫他改命的那位高人嗬!
張奕川堅定的以為,自己才是運籌帷幄,掌控一切之人。
……
轉眼就是農曆年三十兒了。
傅家人都回了大帥府,唯獨傅霖鈞沒有。
天色已晚,鞭炮聲劈裏啪啦的響起。
山茶花站在窗戶旁往外看,大帥府位於順遠城的東北區地勢最高處,往外看去,能看見整個城郭的萬家燈火。
過年了,縱使亂世,家家也都有新年氣兒,炊煙嫋嫋,那是最平凡而幸福的人間煙火。
她心裏有一絲絲失落,她在駐地,在前線,回不來了。
這時電話鈴響了,山茶花離得最近,她過去接起來。
“茶花,你閉上眼睛,十秒之後再睜開,往西南方向看-”電話那頭是傅霖鈞清冽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