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兄弟倆一來,煙雨樓的老鴇紅姨,立刻迎過去,“老規矩?三樓最敞亮的屋子給二位爺留著呢!”
錢鍾司點點頭,徑直往樓上走,錢鍾揚倒是謹慎的四下觀望。
兄弟倆來到三樓,打量了一圈三樓所有的房間,謹慎的問紅姨,“這兩天有沒有生人來?”
“瞧您說的,咱們這兒每日都有生人,來這邊做生意的,路過的……誰能忍住不來我煙雨樓玩兒玩兒?
都是些不老實的商人罷了。”
錢鍾司對他兄弟道,“進來吧。”
兄弟倆進了帛桀和程昕昕所在的旁邊的屋子,這間屋子是錢鍾司包下來的,錢家兄弟的專屬。
程昕昕湊到門邊來,在帛桀身邊道,“就在咱們隔壁,這下可好了,有動靜咱們都能聽見。”
“這房間隔音很好,動靜聽不到,不過認真盯著,總知道會有什麼人來和錢鍾司接頭。”帛桀說。
程昕昕看著帛桀眼瞼下淡淡的青灰挺心疼的,“你去眯一會兒,我在這兒盯著,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喊你。”
帛桀有些懷疑的打量著程昕昕,“你……確定?”
這丫頭看著是真不靠譜。
“小瞧我了不是?給你看樣東西,不過你要替我保密。”她說著開始解衣裳的扣子。
帛桀微微一慌,微紅了臉趕緊回頭。
程昕昕從棉衣內兜裏掏出一枚勳章,攤開手掌,“那。”
帛桀歪頭一看,那是一枚巴黎航海隊隊員的勳章。
“你是巴黎航海隊的?”
程昕昕點頭,“是,當年數萬來自全世界的留學生去考試,航海隊隻要三十人,我就考過了,知道我多厲害吧?”
巴黎航海隊是一支強大的搜救戰隊。
隊員們都經受過高強度的航海訓練,航海技術一流,能開世界最先進的軍艦。
“去年,我在國外留洋畢業的時候,航海隊讓我改國籍,讓我留在航海隊,但我拒絕了。”程昕昕一邊說,一邊將徽章放好。
“為什麼?”帛桀問。
“如今國難當頭,我留洋學了本事,就一定要回國,參與救國。
我阿爸常說,做人不能忘本。”程昕昕鮮少這樣嚴肅的說。
然而,她正經不過三秒,啪-
俏皮的拍了下帛桀,“快去休息,我來盯著,放心!”
帛桀不自覺嘴角上揚,“嗯。”
就這樣,他們等了一天,快到晚上的時候。
終於有人可疑人上來了。
帛桀從門縫看著從眼前經過的老者,心頭一撼,蹙著眉,眼底皆是不可思議的光。
程昕昕小聲問,“那個白頭發的老頭兒你認識?呀,他敲錢鍾司的門了,接頭的應該就是他。”
帛桀緩緩說,“那是我家管家,白枳仁。”
白枳仁帶著黑氈帽,圓餅西洋墨鏡,但帛桀和他太熟悉了,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帛家在江東是名門望族,管家白枳仁在帛家兢兢業業工作二十餘年,他麵善慈祥,將帛家打理得井井有條。
帛家的晚輩們早已將白枳仁當做長輩,很是尊敬,帛桀怎麼也沒想到,白枳仁私下裏與錢鍾司聯合做假藥生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