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伯,阿婆,你們慢點!”樓彩詩走下來,趕緊跑到後麵,將後車門打開,扶著一對老夫婦下了車。
開車的一個男記者也走下來。
“彩詩 ?”山茶花往前走了幾步。
樓彩詩轉頭便看到了山茶花,她頗為驚喜,“茶花?傅司令?你們怎麼在這兒?”
山茶花道,“辦點事,你呢?”
山茶花說著,看了眼那對剛走下來的,白發蒼蒼的老夫婦,兩人相互攙扶著,滿眼皆是滄桑。
這麵相,子女緣淺薄,一生勞碌,夫妻宮飽滿,他們老兩口這一生都貧苦,但他們卻彼此一直相愛到老。
“我來工作!今天報社讓我跟蹤采訪這對老夫婦,幫他們找失蹤的女兒!”樓彩詩道。
“女兒?人在這裏走丟了?”山茶花看了看身後的薛山問。
老兩口對視一眼,低了頭。
樓彩詩對老兩口道,“這位山小姐,是我很好的朋友,她是很厲害的天師,你們的事,或許她可以幫上忙。”
樓彩詩說完看向山茶花,“茶花,會不會耽誤你辦事?你若是有時間,就聽聽這對老夫婦閨女的事,給我們一點提醒也好。”
山茶花現在本來也是等著,就點點頭,“好。”
老伯一聽山茶花是很厲害的天師,他們很相信樓彩詩,便緩緩開了口,“我閨女,她上個星期同我們一起來這薛山挖野菜,半山腰上,不小心掉進了一個洞中,那個洞就像是獵人挖的,為了打獵故意給野物挖的陷阱。
我閨女掉下去之後,嚇壞了,我們把她救上來當天回家,她晚上就開始發燒,整整燒了三天,去看了大夫,請了算命先生,都試過了,她才退燒。
可燒雖然退了,我閨女就好像腦子燒壞了似的,從前她不喜歡梳妝打扮,可忽然就偷了我們老兩口的錢,去買了胭脂水粉,和一身紅旗袍。
回來就開始梳妝打扮,我和她娘罵她,問她怎麼學會了偷東西,她卻不理睬我們,就像是聽不見我們說話。
獨自哼著歌兒,一邊哼歌兒,一邊描眉畫眼兒的,還嘟嚷著,自己要嫁人了,要結婚了!
還說什麼‘他駕雲乘虹來看我’……
我們問了好久,我閨女根本不搭理我們,晚上睡覺也會嗬嗬的笑出聲,紅旗袍都不脫。
第二天,我和她娘出去賣菜回來,沒想到,她就不見了!
我們找了幾天了,也報告了巡捕房、警司廳,可現在都還沒有消息,我們也隻好來找報社幫忙,希望報社登報,幫我們找女兒。”
樓彩詩接著對山茶花道,“我想,一切都是從那天,老伯的女兒掉下山洞開始的,或許再回山洞,能找到老伯的女兒也說不定,所以我帶著他們來了。”
山茶花點點頭,覺得樓彩詩說得有道理,她蹙眉琢磨了片刻,問那老伯,“老伯可是湘西人?”
那老伯和他老伴兒頗為震驚的看向山茶花,而後點點頭,“對,我們都是湘西人,隻是十幾歲便離開了家鄉,一路奔波,在杭州呆了幾年,又來了上海,便在上海安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