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惜時將碗放下,隻感覺胃裏暖暖的,連帶著困意也湧上來。
她不由打了個哈欠。
“困了嗎?”宋夫人看著她問。
阮惜時搖搖頭,手撐著床邊,撐住額頭:“沒事。”
宋夫人輕嗯了一聲,又轉頭看向床上的宋玉霜:“我知道,你同霜兒情同姐妹,你跟她能這般互相照顧,我和她父親心中都甚是欣慰。前幾日我說話激動了一些,隻是因為擔心霜兒,希望你莫要介意。”
“我明白的。”阮惜時低聲說道,“說起來,此事也是因我而起,您生氣也是應該的。”
宋夫人搖搖頭:“我並未生氣,我隻是,擔心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屋子裏比外頭暖,胃裏又有了東西的關係,阮惜時感覺愈發困倦,連麵前宋夫人的身上都變得輕飄飄了:“霜兒是我唯一的女兒,她就是我的命,為了她,我可以做任何事情。如今見她躺在這裏,我實在是——”
後麵的話,阮惜時沒有聽見。
她一頭朝著床上倒去。
……
“女娃娃,你醒醒啊!”
“呃——”
“你再不醒,本大爺就要完了!!”
一陣劇烈的疼痛,忽的席卷了阮惜時全身,如同被雷電劈中一樣,連骨頭都仿佛攪在了一起。
阮惜時在疼痛中驚醒,就聽到識海裏崽崽不斷叫嚷的聲音。
她驀然睜開眼,就見到自己仰麵躺著,映入眼簾的是破舊的屋頂。
“你可算醒來了!”崽崽咬牙切齒,“你怎麼回事,本大爺怎麼叫你你都不醒,害的本大爺被你拐到了這個破地方來!”
它邊說著,小身子邊在發抖,腦門上已經冒出了汗。
阮惜時意識到,她現在渾身的疼痛,並不是來自於她本身,而是來源於崽崽。
她同崽崽血契相連,它魂體產生的巨大疼痛,令她也感同身受。
阮惜時緩了一下,艱難的轉頭朝著旁邊看去,就見到空中懸浮著噬魂珠,而在噬魂珠麵前的,赫然是那個她找尋不到的鬥篷男!
“怎麼,又是你!”
因為疼痛,阮惜時的聲音都在發抖。
鬥篷男掩在鬥篷下的臉,緩緩從噬魂珠轉移到了阮惜時身上。
“這麼快就醒了?”鬥篷男低沉的聲音中,有一絲驚詫。
“怎麼,害怕了?”阮惜時疼的握緊雙手,想要起身,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。
她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給控製住了。
阮惜時試著調動身體內的靈力,也無法衝破桎梏。
鬥篷男頭歪了歪,似乎在觀察著她,好一會才道:“你似乎很痛苦?”
阮惜時:“……廢話。”
雖然五姑姑總教導她,女孩子要溫柔,可她現在就忍不住想爆粗口。
鬥篷男頓了下,才又道:“可你不該如此痛苦。”
他的頭微微下垂,落在她手上。
阮惜時也順著他的視線,艱難的低頭看去,就見到絲絲縷縷的血正從她指尖流淌出來,如同細絲般淌入噬魂珠內。
所以這鬥篷男,又割破了她的手指,給她放血?
阮惜時心頭惱火。
怎麼又是這招。
她手上的那道傷口,到現在還沒好呢!
阮惜時盯著噬魂珠。
她不知道自己昏睡多久了,隻見噬魂珠內已經出現了血紅色,看著那血紅,除開渾身的疼痛外,她還感覺到一陣發暈。
“隻是流一點血,都會如此痛苦嗎……”
鬥篷男又低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