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惜時懶得理他。

事已至此,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深吸了口氣,才開口道:“這是哪裏?”

“城郊廢棄倉庫。”鬥篷男回答的倒是挺爽快。

阮惜時原以為他什麼都不會說,沒想到他竟然會回答,眸光一動,又問道:“那你是怎麼把我弄這兒來的?”

“你自己猜不到嗎?”鬥篷男淡淡反問道。

阮惜時抿了下唇:“是你讓宋夫人給我下藥的,是不是?”

鬥篷男沒有回答,算是默認了。

阮惜時心有點涼,但並不意外。

宋夫人如此疼愛宋玉霜,想必是這個鬥篷男用宋玉霜的性命威脅,宋夫人才會如此下策。

“卑鄙。”她道。

鬥篷男看著她滿臉冷意鄙夷的小臉,不但沒有生氣,反倒輕笑了一聲。

阮惜時:……這人是個變態吧?

阮惜時深吸了口氣,決定不繼續跟這個變態繞彎子:“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做,你要我的血,有什麼目的?”

鬥篷男那張隱在黑暗中的臉默然的對著她,卻沒有開口,顯然不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。

阮惜時也沒有指望能一下子套出話來,繼續自顧自的猜測著:“是因為我的血有什麼特殊功效嗎?”

男人垂在兩側的手指,不易察覺的微動了一下。

“我曾聽人說過,我祖上血脈特殊,所以想必是因為我的血脈,你才想方設法取我的血吧。”阮惜時又道。

她在一點點試探。

“我的血脈——”

“傅少夫人。”鬥篷男打斷了她的話。

他的嗓音低沉,隱隱透著危險的意味:“你真的很聰明,但是有的時候,人太過聰明,可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
阮惜時眨眨眼,看著他隱在鬥篷下黑暗的麵容,忽的笑了:“看來我猜對了。”

“你不害怕嗎?”鬥篷男問。

“我害怕什麼?”阮惜時反問他。

“害怕我,殺了你。”

阮惜時彎了彎唇:“不怕。你要是想殺我,在我昏迷的時候,你就能動手了,沒必要等到現在。”

鬥篷男盯著她淡定的臉龐,下一刻餘光卻瞥見噬魂珠發出了強烈的波動,像是在被誰召喚一樣,竟是要突破他的控製!

他立刻出手,手中散發出一團白色的光,迅速包裹住了不斷晃動的噬魂珠。

“你剛才一直說話,就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,趁機動手?”鬥篷男控製著噬魂珠,竟然還能抽出精力跟阮惜時說話。

阮惜時一邊在心底感歎此人心思縝密,修為高深,一邊說道:“你之前不就是這麼對我的嗎,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。”

喉嚨發出一聲低笑,鬥篷男似乎覺得阮惜時這話很有趣。

阮惜時卻沒工夫再跟他貧嘴,隻是不斷的默念著咒術,想將噬魂珠奪回來。

隻要噬魂珠在她手裏,想要衝破這鬥篷男的禁錮就不是難事。

“嘩啦——”

噬魂珠在空中搖晃的愈發劇烈。

雖說這鬥篷男的修為更勝一籌,但噬魂珠同阮惜時之間,也有一種奇妙的感應。

一時間,竟是不分伯仲!

“我倒是小瞧你了。”

鬥篷男再次出聲道,他對著噬魂珠的那隻手,驀然握緊成拳,口中低低念了一句什麼,然後忽的將手臂移向旁側。

噬魂珠裏一直流動的血,像是被打開了出口,驀然朝著另一側傾瀉而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