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欽神色一僵。
他看著宮欣愉嬌俏的臉龐,燈光將她的雙眸照的神采奕奕,好似天邊最耀眼的繁星。
他心頭不知為何有些慌,不自覺轉開了視線。
“我隻是負責送菜而已。”他嗓音低沉的說。
宮欣愉沒聽清,啊了一聲。
周欽也沒有再說話。
宮欣愉今天悶了一天,一直忙著做事,好不容易打開了話頭,沒想到周欽竟然說了兩句又不說了,頓時氣悶道:“你就不能再重複一遍嗎?”
周欽反應過來。
他轉過頭,嗓音稍微大了一些,聲音卻還是很沉,融在了漸漸暗下來的夜色裏:“不是什麼重要的話。”
“你——”
宮欣愉更鬱悶了:“真是根木頭!”
她說著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沾的灰,將水塞回到周欽懷裏:“謝謝你的水了。”
眼看宮欣愉朝旁邊走去,周欽下意識的開口:“你要回去了嗎?”
宮欣愉腳步一停,疑惑的轉頭看他:“是啊,怎麼了?”
周欽:“……沒什麼,隻是這裏人多眼雜,不太安全,宮小姐日後若是還想施粥,找下人來便是,還是不要自己冒險了。”
“你管我呢,我就要自己來!”
宮欣愉翹了翹下巴,轉身就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了。
旁邊還有流民經過,見到宮欣愉彎腰低頭的表示感謝。
“這位小姐可真是人美心善啊。”
“可不,要不是她前幾天來送了饅頭大米,我孩子就要餓死了!”
“這麼好的姑娘,也不知哪家的小姐……”
宮欣愉聽到這些誇讚,得意兩個字寫滿了一張俏臉,樂嗬嗬的去找收拾完東西的下人去了。
周欽看著宮欣愉如同小鳥一樣歡快的背影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說出那句話,的確,這是人家宮大小姐的決定,關他什麼事。
周欽斂去眸色,沒有再去看已經上車的窈窕身影,轉身去善後了。
……
過了幾日,傅雲霆帶來一個消息,說找到江家的人了。
帶阮惜時去找人的路上,傅雲霆跟她說起江家的事:“江家自從末朝沒落後,便利用以前的人脈,改做生意了。”
和一般沒落貴族不同,曾貴為提司的江慎迅速拋棄了以前的生活,適應的非常迅速,很快就在煙草生意上做出了起色,之後還跟各家幫派有聯係,擴展起了海外生意。
江慎死後,他的一兒一女也繼承了他的事業,但在經商的能力和手段上,遠不如自己的父親,隻是勉強撐得下去,但行事還算中規中矩。
可到了孫子江遇生這一輩,卻是仗著家裏有幾個錢,夥同著一幫狐朋狗友整日惹麻煩,把自己母親都給氣死了,父親也是恨鐵不成鋼,在生重病臨死之前,把家中事務都交給了自己最信任的助手。
這助手也是忠心耿耿,努力的幫扶著江遇生,可這江遇生連父母的話都不會聽,怎麼會聽一個助手的,不但繼續在外頭惹事,生意也是做的是一塌糊塗,結果把祖宗基業都給賠進去了不說,還欠了不少債。
“不過聽說,最近江家接了一筆大單,這江遇生還對外放言說,這筆大單成了,他就能再也不用看那些討債的臉色,還要給這些討債的教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