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惜時和傅雲霆又去了一趟陳元家中。

陳元名下有好幾處房產,最偏的就是給江遇生住的這套,最常住的則是在槐北路上的小三層小洋樓,從外麵就能看到陽台和特意粉刷過的咖啡色欄杆,格外的精致。

來開門的是陳元家的傭人,聽到是軍政府的,也沒有麵露緊張驚慌之色,顯然陳元平時接觸的人身份也都非富即貴。

傭人進去後,沒一會陳元就出來了,看到阮惜時,臉上微微露出詫異的神色:“你不是那日在警局裏的……”

他記性不錯,隻見過一次麵的人,都能記得這麼牢。

阮惜時又黑又亮的眸子盯著他。

剛才看見陳元的時候,她就見到他身上流動著靈力的痕跡。

“怎麼又是個修煉的!”崽崽出聲嘟囔道,又仔細瞅了眼,“還不是個邪修。”

它語氣有點失望。

這段時間跟阮惜時的相處,崽崽已經深諳阮惜時的性格,要不是邪修,阮惜時是不會讓它吸了對方靈力的。

見不能填飽肚子,增進修為,崽崽不再感興趣,小屁股一扭繼續打坐修煉去了。

阮惜時還在觀察著陳元。

陳元身上並沒有邪氣,的確不是邪修,或許他本來就懂修煉,又或者江家祖輩懂玄術,他跟著江家也學到了一招半式。

如果是這樣的話,他或許也知道玄黃神甲。

見到阮惜時看著自己,陳元也微微頷首示意。

“她是我的夫人。”傅雲霆開口。

陳元端詳了傅雲霆幾秒,便認了出來,驚訝道:“傅大帥!不知傅大帥找在下有何貴幹?”

“我們想問一些關於江遇生的事。”傅雲霆說。

陳元微怔了一下,卻也沒多問,隻點頭道:“好,那兩位先進來吧。”

他說著吩咐傭人去準備了茶點,又領著他們進了議事廳,坐下才道:“冒昧的問一句,傅大帥是認識遇生嗎?”

“不認識。”傅雲霆淡淡道,“隻是有些事想要問他,但那天我們去的時候,江遇生已經被殺害了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陳元眼皮微垂,臉上露出哀傷的神色。

傅雲霆看了阮惜時一眼,又對陳元道:“聽說你這些年一直在江家,跟江遇生關係不錯,他平日的生活乃至工作,都是你在打理。那他的事,你應該基本上都清楚吧?”

陳元歎了口氣:“我跟遇生的關係的確不錯,當年他父親去世後,就將遇生托付給我,一直以來,也都是我在照顧他。以前他的事,我的確都了若指掌,但自從他大了以後,也有自己的想法了,很多事啊也就不讓我管了,所以之前才會欠下這麼大一筆債務。現在我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管理江家的生意上,對他就忽略了一些,原以為之前犯下了這麼大的事,他能消停點,沒想到不知怎麼會惹上青幫的龍頭,竟是,竟是……”

後麵的話,陳元已經帶了哽咽,說不下去了。

他的手肘撐在桌子上,用手捂住了臉。

阮惜時薄唇微抿:“聽陳先生的意思,是認定葉龍頭是殺害江先生的凶手了?”

陳元的身體幾不可聞的頓了一下,然後抬起頭看向他們:“警局都已經將葉雲州抓起來了,何況當時就隻有他在,也證明了他開了槍,凶手除了他之外還能有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