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醫院?”

阮惜時和傅雲霆對望了一眼。

傅雲霆起身去開門:“誰在醫院?”

“老爺。”

伍爺爺見到傅雲霆,急忙行禮道:“回老爺,是襄城那邊的教會醫院打來的,說是有位連夫人想見你們一麵。”

“連老夫人?”阮惜時聽到,立刻走過來,“連老夫人生了什麼病?”

“醫院沒說,但聽意思,恐怕病得不輕。”伍爺爺道。

阮惜時頓時眉頭緊蹙:“怎麼會突然病重?”

她看向傅雲霆:“我們去看看連老夫人吧。”

傅雲霆頷首:“我讓人訂最近的火車票。”

好在當天還有火車。

阮惜時和傅雲霆簡單收拾了一下,就坐上了去襄城的火車。

兩天後的下午,他們到了襄城,早有車來接他們,直接去了教會醫院。

護士聽到他們的名字,就帶他們去了連老夫人的病房:“連夫人是突發疾病,如今各器官已經開始衰竭了,我們問過她,她說自己沒有親人,讓我給你們打電話。”

阮惜時心一沉。

器官衰竭意味著什麼,她很明白。

“為什麼她的器官突然開始衰竭?”阮惜時邊走邊問。

護士看了她一眼,隻當她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:“人年紀大了,器官自然就開始衰敗了,連老夫人如今已是百歲高齡,能到這個歲數,已是上帝恩賜了。”

阮惜時抿了抿唇。

她當然知道,能活到七八十歲的人都不多,百歲更是寥寥無幾,從醫學的角度來說,器官衰敗的確不奇怪。可她深知連老夫人一直受唐家之血庇護,所以身體一貫康健,應當不存在器官突然衰敗才是。

難不成……

阮惜時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,摸到了那塊血玉。

“這裏就是連夫人的病房了,病人身體不好,你們說話動作都輕一點,時間不要太久了。”護士說完,就轉身離開了。

阮惜時和傅雲霆互看一眼,輕輕推開門。

隨著門吱呀一聲輕響,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吸入鼻腔。

阮惜時見到連老夫人躺在床上,潔白的枕頭上銀發披散,之前還算紅潤的臉頰,此刻蒼白到近乎透明。

她的手指上夾著儀器夾,鼻子裏也插著管子,不斷的輸送著氧氣。

但她的意識似乎還清醒著,聽到開門聲,她緩緩轉過頭,看見了走過來的兩人。

她嘴巴動了動:“你們……來了。”

她的聲音發出的都是氣音,隻說了幾個字,就微微有些喘。

阮惜時走到床邊坐下:“連老夫人,我們來看你了。”

“辛苦……你們了。”

連老夫人嗓音很啞:“我不認識……其他的人……隻能,找你們來了。”

“沒關係的。”阮惜時見她的手抬起,輕輕握住她的手說,“隻是您怎麼會忽然生病?”

她頓了下:“是因為您把那塊血玉給了我嗎?”

連老夫人緩緩搖頭:“不是……血玉的功效,在你們來之前,就已經沒有了……我也能感覺到,身體漸漸不行了……”

她說幾句話,就要緩了一下,才能繼續道:“我還留著它……是想著等我死了以後……可以陪著我,一起進棺材……”

她說著,看向阮惜時:“沒想到,我會見到你。”

她握著阮惜時的手,微微用力:“我很高興,這塊血玉,可以回到唐家人的手裏……若是貞翌在天有靈,一定也會……很開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