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宮欣愉搖頭道:“就是最近阿爹常不在家,總統總叫他去議事。”
總統叫去議事?
阮惜時眸光微晃。
“夫人。”
伍爺爺走進門:“外頭有人找您,說叫秦依依。”
秦姨娘?
阮惜時微訝。
她怎麼忽然來了?
“讓她進來吧。”阮惜時道。
“好。”伍爺爺應道,轉身去叫人進來了。
秦姨娘著一身青色綢緞,頭發盤成簡單的發髻,隻插了一根素簪,臉上施了淡淡的一層粉黛,其他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裝飾,卻是比章鎮江在世的時候顯得年輕朝氣多了。
她帶著淺笑走進來:“二小姐。”
阮惜時將手裏的掛畫放在桌子上,眸光瑩然:“秦姨娘怎麼來了?”
“有點事想和你說。”
秦姨娘說著看了眼宮欣愉。
阮惜時睫毛微動:“那姨娘跟我來吧。”
她又對宮欣愉道:“欣愉,這畫你幫我掛一下吧。”
“你們聊,這裏就交給我吧!”宮欣愉立刻道。
阮惜時彎了彎唇,轉過身朝著旁邊偏廳去了。
秦姨娘亦步亦趨的跟在阮惜時身後。
兩人在偏廳坐下。
秦姨娘雙手握在一起,看了眼阮惜時,又移開視線,似乎在考慮怎麼開口。
還是阮惜時先出聲:“秦姨娘,你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?”
秦姨娘抿了下唇,又抬頭看向阮惜時,才吞吐道:“其實……我最近遇到了一個男人。”
阮惜時一怔:“男人?”
“嗯,是個很不錯的男人!”秦姨娘立刻道,又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過激動,挺直的腰背又緩了下來。
阮惜時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她露出淺淺笑意,如三月暖陽:“秦姨娘是遇上喜歡的人了?”
秦姨娘原本的緊張,因為她的笑容而緩和了幾分。
她緊握的手指微鬆,點了點頭。
“他是做什麼的?”阮惜時看著她問。
“他是鏢局的鏢師。”秦姨娘道。
“鏢師?”阮惜時蹙眉,“那應該常常在外麵跑活吧,能顧得上家嗎?”
“顧不上家沒關係啊,家裏還有我呢!”秦姨娘卻道,“他出去做活,我就在家收拾和帶孩子。”
她這話的語氣,仿佛已經暢想出了兩人婚後的生活。
“可鏢師賺的錢隻怕不多……”
“雖然賺的不多,但他很舍得給我買東西!”阮惜時話還沒說完,又被秦姨娘給搶白了。
她摸著頭上那根素簪:“這簪子就是他剛跑完了一趟鏢回來買給我的,他說等以後結婚了,錢都給我!”
她快三十的人,說起心愛的男人,臉上竟浮現出少女般的嬌羞。
阮惜時眸光微閃。
看來秦姨娘真的很喜歡這個鏢師。
隻是……
阮惜時視線落在那根素簪上。
這樣一根素簪,恐怕也不過就幾分錢,秦姨娘在阮公館這些年,隻怕從未過過如此樸素的生活。
一個鏢師的工資,有這麼低嗎?
秦姨娘自顧自的說完,才意識到都是自己在說了,頓時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。
她頓了下,抿了抿唇,看著阮惜時道:“二小姐,我今日來找你,是因為他一直一個人住,有時候出活會受傷,也沒人照顧,所以我想去照顧他。”
阮惜時明白了她的意思;“你要離開阮公館?”
秦姨娘輕嗯了一聲。
“我知道二小姐對我恩重如山,如果沒有二小姐,我至今還在過著爭寵和隱忍的日子。這幾年,我在阮公館真的很開心,很自在。”她咬了咬唇,“可是,我很喜歡王大哥,我真的很想照顧他,跟他一起過日子,所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