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已經決定了,我當然會尊重你的想法。”阮惜時淡淡道。
“真的嗎?”秦姨娘雙眼驀的一亮。
她心頭激動,卻又努力克製住自己,試探著問道:“可我若是一走,阮公館就沒人管了……”
“反正現在阮公館也沒什麼人了,你走了之後,我會將傭人都遣散。”阮惜時道,“這宅子日後留作什麼用,我再想想。”
聽到阮惜時這話,秦姨娘這徹底鬆了口氣。
她心裏最後一塊大石頭放下了。
她感激的看著阮惜時,站起身來,朝著阮惜時福身低頭:“這些日子,多謝二小姐的幫助和照顧,就算我走到天涯海角,也會記得二小姐的恩惠!”
阮惜時也跟著站起身,搖搖頭:“這也是你自己的造化,隻要不後悔自己選擇的路就好。”
秦姨娘點點頭。
她滿目憧憬。
“我活了二十多年,被欺騙過,利用過,原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相信真心了。可王大哥的出現卻讓我知道,原來還是會有人疼我,愛我的。”
她露出幸福的笑容:“我不會後悔的。”
見她已然做出了決定,阮惜時也沒有再說什麼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,她不過是個旁觀者,不便多說。
阮惜時同秦姨娘一起回到大堂。
秦姨娘告辭離開。
宮欣愉看她走了,才好奇的湊過來問:“你們剛才說了什麼?”
“沒什麼,隻是一點家事。”阮惜時淡淡道,看著秦姨娘離開的背影。
這一走,也許不一定再有機會見麵了。
如果秦姨娘能過得幸福,那也不錯。
宮欣愉哦了一聲,她一貫沒心沒肺,也沒有多問,轉頭又跟阮惜時炫耀自己掛好的字畫了。
六月中旬,阮惜時的生日宴會如期舉行。
宴會的時間在晚上,阮惜時睡了個飽覺,一直到下午才起床,在房間裏梳妝打扮。
傅雲霆請了假,也沒公務,就在房間裏陪她。
他堅持要幫阮惜時梳頭。
“我要讓他們看看我對夫人有多好!”他道。
阮惜時無奈,也就隨意他折騰了。
傅雲霆打仗是一把好手,槍支子彈玩的得心應手,但梳頭這種事,他還真不在行,最後搗鼓了半天,才勉強梳出一個能看的發髻。
他左看右看,已經是心滿意足了。
“梳好了嗎?”阮惜時伸手去梳妝台上找發夾,卻被傅雲霆擋住。
傅雲霆如同變戲法一樣,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精巧的小盒子。
他打開盒子,裏麵竟然是一個做工精巧的發夾。
從正麵看,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小狐狸,但從側麵,又像是一朵盛開的花。
饒是見過各種精致飾品的阮惜時,也覺得愛不釋手。
她驚訝道:“你從哪兒買來的?”
“不是買的。”
傅雲霆有幾分得意:“我自己做的!”
“你做的?”
阮惜時仔細看,這才發現這發夾果然是有手工打磨過的痕跡。
“你怎麼好端端的想到做發夾了?”阮惜時抬頭看他,“這算是生日禮物?”
“隻是想送給你。”傅雲霆從她手裏拿過發夾,別在她的發鬢上,又對著鏡子看了看,“這比你們學校攤子上賣的發夾要好看多了吧?”
阮惜時一愣,這才反應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