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夫人不可思議。
她腦子裏頓時生出許多念頭,眼神刹時就變了。
“原來您就是傅夫人。”馬夫人淡淡出聲,“我還在想,我同傅夫人並不認識,為何會邀請我來參加生日宴,原來之前我們就見過了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。”
她看阮惜時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冷意,語氣聽起來也不冷不熱的。
阮惜時察覺出了馬夫人的態度變化。
她微怔了一下,不明所以。
她是說錯了什麼話嗎,怎麼馬夫人突然就變臉了?
“那日匆匆一見,未來得及跟馬夫人自我介紹,惜時唐突了。”阮惜時壓下疑惑,盡可能正常的說道,“其實我之前就已經見過馬夫人了,上次明德女中周年慶,我便看見了您。”
馬夫人聞言,眼神意味不明的看著她:“你也是明德女中畢業的?”
阮惜時點頭:“是的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馬夫人笑了一聲,隻是這個笑卻不帶一點溫度,“還真是像啊……”
“什麼?”阮惜時沒聽明白。
馬夫人斂了眸,淡淡道:“沒什麼,隻是想起了一個故人,覺得你們有些像。”
她頓了下:“我看還有不少人等著和傅夫人打招呼,我和夏怡就不繼續叨擾了。”
她說著微微額首,沒再看阮惜時一眼,轉身就朝另一邊去了。
馬夏怡愣了下,看了眼阮惜時,趕緊跟上母親。
“姆媽,這話還沒說兩句呢,怎麼就走了?”馬夏怡不解。
“沒什麼好說的。”馬夫人眼波靜靜道。
馬夏怡很聰慧,察覺出了異樣:“你們之前見過麵,是不愉快嗎?”
“談不上愉不愉快。”馬夫人卻說。
她走到一處靠台前,轉身看向阮惜時,往日嫵媚的眉眼變得冷暗:“隻是我厭惡這樣的人罷了。”
姆媽一向喜怒不形於色,馬夏怡還是頭一次從母親的嘴裏聽到厭惡一個人的話。
這阮惜時是做了什麼,能惹得姆媽如此?
馬夏怡看著阮惜時,倒是生出幾分好奇。
但她再好奇,也不會再去找阮惜時搭話。
她很孝順,姆媽說不喜歡這個人,那她便也不喜歡。
馬夏怡轉開了視線,打算再欣賞一下這裏的古董字畫。
還沒完全轉眼,她便看見從大廳進來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,穿著跟她身上差不多顏色的紫色燕尾服,好像暗夜裏盛開的罌粟花,迷人又危險。
周圍不少女人的視線朝著他看過去。
馬夏怡聽到身後有人竊竊私語:“那不是洪門的司徒幫主嗎,傅大帥和洪門也有聯係?”
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,我聽我阿爹說,洪門致公堂早前就轉型為致公黨了,專門為軍政府辦事,跟軍政府關係緊密著呢。那邊,你看見沒有,青幫的龍頭,那跟軍政府關係也不一般!”
“還真是啊,那就是青幫的龍頭啊,剛才我還瞧見他跟傅大帥說話了呢,不過好奇怪,他竟然沒有帶女伴來!”
“這我知道!我聽說啊,這青幫龍頭都四十來歲的年紀了,家裏頭也沒個女人,有人懷疑他啊,是那個——”
“哇!”
後麵的小姐們驚訝的捂住了嘴。
馬夏怡有些無語。
果然不管到哪裏都有人這麼八卦,而且還越說越離譜了。
她看向那位洪門的幫主,見他信步閑庭,徑直朝著阮惜時走去。
馬夏怡驚訝。
洪門幫主怎麼奔著傅夫人去了?他可是外男啊,就算聊,不是也該找傅大帥的嗎!
司徒鶴在阮惜時麵前停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