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聯係那邊的負責人,就說,我要找他們談一筆交易。”
司徒鶴道。
“是!”手下立刻轉身離開了。
司徒鶴一雙鳳眸微挑,看向遠處,不知想到了什麼,眸色愈發幽深。
阮惜時坐著車趕到了湘雅醫院。
還沒到跟前,就聽到一陣哭喊聲。
司機在前麵就停下來,說道:“阮小姐,前麵的路被炸毀了,車子開不過去。”
阮惜時透過車窗看了眼,卻看不到前麵的路況,索性拉開車門下了車。
“阮小姐!”司機趕緊跟著下了車,“幫主吩咐過——”
然而阮惜時怎麼可能管司徒鶴說過什麼,她已經走到了車前,就見到前麵一條路果然已經被炸彈炸毀了,中間深深凹下去一條長坑,還在冒著青煙,隻有兩旁可以勉強走人,但車肯定是開不過去的。
“阮小姐,這裏過不去,不然還是……”
“我自己走過去。”阮惜時果斷道。
她說完已經小心翼翼的從旁邊朝對麵走去。
司機回頭看了眼車,又看向阮惜時,咬了咬牙還是丟下車跟了上去。
阮惜時很瘦,身體也輕盈,很輕鬆的就從側邊走過去了。
倒是這個司機,五大三粗的,練的又是外家功夫,人笨重,腳步也沉,沒走多遠,一不小心腳下一歪,就朝著下麵摔去!
“啊!”
司機下意識的大叫了一聲,一根鞭子甩過來,拴住了他的腰,將他拉了回來。
司機驚魂未定,看向阮惜時。
阮惜時一隻手握著鞭子,淡看向他:“小心點,沒有下次了。”
司機連連點頭。
阮惜時收回了鞭子,又朝前走去。
司機盯著阮惜時的背影,心中驚訝。
他原以為自己跟著她,她會生氣,沒想到她不但沒生氣,反而還救了他一命!
果然是幫主看中的人,就是不一樣!
不過司機實在想不出來,她這麼小胳膊小腿的,是怎麼能憑借一己之力將他拉上來的?
他看著阮惜時手裏那根鞭子,憑借肉眼,他看不出這鞭子到底有什麼特別的。
不過這回他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,一點也不敢馬虎的盯著腳下,好不容易有驚無險的走過了這條小路。
一到對麵,阮惜時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住了。
地上都是傷員。
他們有的是被炸彈炸傷的,有的是本身就受了傷,全都躺在地上,或者靠著牆壁,喉嚨裏難以遏製的發出痛苦的呻叫。
鮮血不斷的從傷口滲透出來,有的甚至斷了手臂或斷了腿,捂著斷肢發出一聲聲慘叫!
地麵已經被血染透了,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蕩。
醫院已經完全被炸毀了,隻有殘餘的小半邊建築,還斜斜的佇立在那裏,但也是搖搖欲墜,隨時會倒塌。
但即便這樣,還是不斷的有人跑進去,又將人救出來。
有幾個樁子掉下來,砸中了一個剛跑進去的人的後背,那人瞬間就沒了聲息。
但後麵的人卻沒有因此而退縮,他們臉上都是無畏的神色,或者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恐懼,隻想再多爭取一點時間去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