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宋玉霜現在情緒激動,不適合問問題。
但這個問題要緊,阮惜時還是問道:“你還記得這醫生模樣嗎,是高是矮,是胖是瘦,可有什麼特征?”
宋玉霜還有點恍惚,眼淚簌簌的往下落。
蕭棋看著,心好像突然被一把刀攪合著一樣,疼的厲害。
他趕緊上前去,扶著搖搖欲墜的宋玉霜在椅子上坐下。
阮惜時也跟著坐下,沒有再言語,隻是陪著她。
好一會,宋玉霜才啞著嗓子,緩緩開口:“當時我肚子疼痛厲害,不記得那人模樣了,隻記得是個男人,約莫一米八多的樣子。”
“若不是合謀,那就可以暫時排除是女人作案了。”阮惜時道,“也算是縮小了範圍。”
“可萬千男人,哪裏知道是誰做的?”宋玉霜嗓子裏強壓著哭聲,喉嚨哽的生疼,胸腔更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箍住,疼的呼吸都困難。
阮惜時低聲道:“我已經托人去找了,那人在襄城人脈極廣,一定會有線索的。”
“可我的孩子會不會已經……”宋玉霜後麵的話說不出口。
阮惜時安慰她:“不會的,若真想害這個孩子,直接殺死便是了,何必還要特意帶走,想必也是要留著這個孩子有所用途,這更是說明對方要保住孩子的性命。”
這番話,說的句句在理,宋玉霜心中的痛苦才稍緩了一些。
“你先回屋去休息吧,若是有消息了,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。”阮惜時說。
“我現在哪裏還有心情休息?”宋玉霜眼淚漣漣。
“你不保重好自己的身子,哪裏有力氣去找孩子?”阮惜時輕輕握住她的手,“若是真有了孩子的線索,你現在的身子,能跋山涉水嗎?”
宋玉霜身子顫抖著。
好一會,她才低聲道:“那我去休息。”
她又抬眸看向阮惜時,眼淚還掛在睫毛上:“惜時,有消息一定要告訴我,不可在瞞著我!”
“放心吧,我知道。”阮惜時鬆開手,看著蕭棋扶起宋玉霜,朝著屋外走去。
阮惜時睫毛扇動著。
好在月子是坐好了,起碼不會落下病根,現在隻能盡快想辦法,查到孩子的所在了。
玉霜心思重,若是一直沒有消息,隻怕身子也承受不住。
阮惜時想著,便起身朝著屋外走去。
蕭棋扶著宋玉霜回到屋子裏。
宋玉霜在床上坐下,眼淚還在不斷地往下落。
蕭棋看著心痛不已,握住她的肩膀:“玉霜,我們一定會找到孩子的。”
隻一句話,就讓宋玉霜強壓著的悲痛一下子得到了一個缺口。
她雙手捂著臉低下頭,那瘦弱的脊背猛烈的抽搐了幾下,淚水順著指縫流下。
她嗚咽出聲。
蕭棋握著她肩膀的手愈發用力。
不知多久,宋玉霜才慢慢緩過勁來。
她抬起眼,一顆顆淚珠順著蒼白的肌膚流淌下來:“蕭棋,我們能找到孩子的,是嗎?”
“一定能的。”蕭棋道。
宋玉霜的眼淚,啪嗒落在了蕭棋手背上,像是滾燙的開水般,燙的蕭棋心髒一顫。
她靠在了蕭棋肩膀上,閉上了眼睛。
“一定可以的……”
她低低重複著,像是在告訴蕭棋,也像是在安慰自己。
許久,宋玉霜才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