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過午飯嗎?”張擇端問道。
孔玳笑著說:“在路上吃了一點。”
“父親臨終前一直囑咐我請你過來。”
“嗯~”孔玳點頭,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?”他看著張擇端和陸清說道。
“父親一直說遺囑,他生前是否在你那邊留有一份擬定好的遺囑?”
孔玳皺起眉頭,“我這裏沒有張老爺交付的紙質遺囑,但我之前聽他說起要擬定遺囑的事情,隻是還沒等正式商定,他老人家便駕鶴西去了。”
張家諾大的家產沒有書麵的分配遺囑,按照祖上的規矩,理應由張擇端繼承,並負有贍養陸清和弟弟張澤毅的責任。
陸清在聽到這一結果後,麵上沒有一絲的失望或者不甘,抱著張澤毅溫順地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談話。
“小毅都長這麼大啦,越來越像媽媽了,真可愛。”孔玳看著坐在陸清懷中調皮搗蛋的小男孩說道。
他在此時岔開話題,很明顯是想讓張擇端記得自己的父親還留下了妻兒,張擇端也明白他的意思,坦然道:“孔律師,我常年不在家中,關於遺產的問題,我們商量後還需要你幫忙擬定一份書麵文件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孔玳欣然接受了這份委托。
靈堂燒毀了需要重新布置,張家所有的下人幾乎都在靈堂上忙活,沒人注意到顧硯川去了張文全的臥房,這裏還沒來得及收拾,痰盂裏張文全嘔吐的殘渣也沒人清理,到處顯得有些亂糟糟。
床榻上,張文全蓋過的被子隨意推到了裏側,冬日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床上,顧硯川清晰地看見褥子兩側被大力擰過的褶皺。他掀開褥子,在下麵摸了摸,指尖觸碰到了一張質地厚實的紙張,他拉住紙張的一角將它移出來。
這是一張平時用來包裹點心的牛皮紙,張文全在粗糙的麵上寫下了他的遺囑,並且在右下角加蓋了他的私人印章,“文全”二字。
顧硯川朝四處看看,迅速將遺囑藏進衣服內側的口袋中,然後裝作閑逛一般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住處。
送走了孔玳,張擇端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子,沒有去偏廳和陸清商談家產分割的事情。
顧硯川回來後和衣躺在床上休息,院子裏樹玉正在晾曬張擇端的被褥,見他回來了,躬身行禮道:“少爺!”
張擇端不冷不淡的應了一聲,直接進了顧硯川的屋子。
“老顧,別睡了,起來了。”張擇端搖晃著顧硯川,將他叫醒。
“別晃了,飯沒吃兩口,膽汁都要被你晃出來了。”顧硯川大聲說道。
他坐起身靠在床上,“怎麼樣,有什麼發現沒?”
“剛剛孔玳來了,他說父親沒有將遺囑交給他。可是父親臨終前明明喊著孔玳、遺囑。”
“哎~”顧硯川歎了口氣,坐直身子,從內側口袋拿出那張牛皮紙,“喏,看看吧!”
張擇端接過,展開紙張,“遺囑”兩個字率先衝進視線。